虎毒尚不食子。
这个盛二爷,是个人物!
罗妈妈又泣道:“盛家这是盼着二奶奶死了,好贪了嫁妆,银子。小姐啊,这盛家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若不是咱们老爷,他盛家又怎会有今天的飞黄腾达?我呸,一帮子白眼狼!”
盛夕年双手紧握成拳,牙齿死死的咬着。
祖父贵为帝师,位重权高,盛家大爷、二爷的官位,都是走了祖父的门路,才能这么顺遂。
如今白家一倒,盛家不念旧情,反而要逼死她们母女……
盛夕年冷笑,“罗妈妈,跟一帮子畜生谈什么良心。人心如此,世道如此。”
罗妈妈怔愣住了,看着小姐的面庞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虽然聪慧,却只在琴棋书画上,这样透彻的话,如何会从一个未及笄的姑娘说出?
“绮红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青衣大丫鬟走进院来,目光扫过盛年夕的脸,仅笑眯眯道了声:“四小姐安。”
眼前的女子芙蓉面,冰雪肌,袅袅娉娉,头上还戴了个金钗,哪里像个侍候人的丫鬟,分明是个得了脸的姨娘。
原来是她!
姨母省亲时说起过!盛夕年恍然大悟。
盛二爷是太康八年进士,去年升任杭州府知县,从六品官位。官虽不高,却管着江南最富庶的地方,因此底下想奉承的人不计其数。
他素喜女色,有人投其所好,这个绮红便是从扬州买来的□□,专门孝敬他的。
盛二爷得了她,并没有抬成姨娘,反而放在了书房,就这么不明不白着。
盛夕年心中泛起冷笑。不过是因为□□的身份实在太低,放在房里怕外人笑话,不得已才做了书房丫鬟。
“母亲身子不好,你有什么事与我说。”
绮红看了眼四小姐的腿,嘴角泛起不屑,“回四小姐,佟冬刚刚送讯回来,说二爷今日要在德月楼宴请同僚,请二奶奶准备五百两银票。”
“噢?”
盛夕年拖出个长长的调子,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来人,“请的什么人?”
“四小姐,爷们的事奴婢哪里知道,奴婢只是过来递个话。”
盛夕年冷笑道,“既然是宴请同僚,这银子就该往公中走,绮红,你去老太太房里支。”
绮红嘴一撇,道:“二爷要用银子,四小姐却让奴婢往老太太那头支,这事儿要是二爷知道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