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年做了一个梦。
梦里,哥哥笨手笨脚地将她抱在怀里,含笑向母亲告诉:“母亲,小七她打我。”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弹了弹她的脑门,嗔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你哥哥,人小鬼大。”
她嘟起嘴,拼命想要推脱兄长的怀抱,“母亲,那是因为哥哥总说我傻。”
“你就是傻!你是傻小七。”
“娘,你听见没有,哥哥又说我傻。”
她不依,挥拳又去打身后的少年,少年跃身闪躲开来,她气得一跺脚,拎起裙角去追。
一院子的下人嗤嗤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母亲的。
她调皮地朝母亲扮了个鬼脸,再回首时,哥哥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一截天青色的衣角,随风而动。
“哥……等我……等等我!”
夕阳透着窗棂斜酒进屋。
盛夕年打了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后,才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心底有种无法言喻的绝望。
原来,这只是个梦!
盛夕年愣了半晌,正欲叫人,就听见外间有人在说话。
“先生,何必愁眉又苦脸,现成就有一个人,可以让四小姐的事情凝刃而解。”
“谁?”
“杭州知府府云启。”
“我与他非亲非故,仅是一面之缘。”
“他与我有几分渊源,我可以出面帮你说上一说,不过有个条件……”
“说来一听!”
“让我在盛家躲上半年。”
“为何要躲,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家里逼着我科举,我这么小,毛还没长齐,考什么考?先生,给个痛快话,行是不行?”
“行!”
“先生英明,我这就替你走上一趟。”
盛夕年听到这里,手脚冰凉,眼前的一切,似梦似幻,胸口的疼痛愈发的灼烈,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睡着了,应该就不会痛了吧!
……
盛夕年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阿年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白氏坐在床边,眼含温柔,一身崭新的红衣,衬得她的脸越发苍白。
“女儿好多了,娘今儿穿的真好看。”
白氏微微一笑,笑容里透着欣慰和心酸,“你醒了,娘便放心了。娘先走了。婉娘,照盛好小姐,”
“娘,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