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无力之感,又渐渐涌上。
盛亦为上前蹲下,手指沿着墓碑一寸寸探寻过去,轻叹道:“阿年啊,人有的时候不得不信命,也不得不认命。”
那些信虽假,然倾注于字里行间的情却真。他不曾料到的是,红妆的女子是那样的聪颖剔透,温柔可人。
他悔了,亦晚矣。
盛夕年察觉到男子的悲伤,淡笑道:“所以三叔,命中注定,我会是你的女儿,这个命我认了,你可不能不认。”
满腹的心事被这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盛亦为起身,走到夕年面前,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还三叔三叔呢,叫爹!”
“为何不是父亲?”
“哼,冷冰冰的有什么温情可言。叫爹!”
“爹!”顾夕年嘴角扬起。
盛夕年心头一震,愣了片刻,红着眼扬笑道:“女儿,跟爹回家。”
重生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合她心意的话。顾夕年唇角微勾,“爹,以后女儿会孝顺你的。”
孝顺一辈子!
……
一夜好梦!
清晨的竹园,安静依旧。
盛夕年由莺归服侍着起身,罗妈妈端了铜盆进来,婉娘忙着铺床叠被。
盛夕年牵了牵唇角。
母亲死前,遣散了所有青草堂的下人,独独把这三人留给了她。也亏得这三个忠仆,在她生病的三个月的时间里,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这一场病,让盛夕年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非她不想好起来,而是心中的伤痛要用时间来磨平。
如同沙漏一般,不把一头的沙子统统掉下去,又怎能颠倒了重来。
她从鬼变成人,也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在人的一生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在一颗已死的心上,绽放出花朵。
母亲的百日一过,她的心清明如初,勇敢如初!
棉帘一掀,盛三爷一身青袍,手里提了个鸟笼走进来。
“阿年,快看爹给你拿了什么来?”
盛夕年嘴角微微挑起,目光落在鸟笼上,里面竟是只活蹦乱跳的虎皮鹦鹉。
“爹,好看。”
盛三爷得女儿一声夸,喜滋滋道:“回头挂在廊下,阿年没事逗逗她玩,可得趣儿了呢。”
盛夕年见那鹦鹉可爱的紧,伸手想要去摸,却被盛三爷轻轻拍开,“这畜生还有些野性,会琢人,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