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吐出不像牙来,盛夕年眉角隐隐跳动,极力忍耐着。
季凉风见她不答,心下顿时没劲,道:“傻瓜,怎么不说话了?”
盛夕年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据着拳头。如果说有一天她七窍流血,定是被这人气死的。
呵呵,这两下就生气了,真是不经气。
无趣!
无趣的很啊!
季凉风敛了神色,背过身看着水中的一轮圆月,长长叹了口气,那装神弄鬼的样子,让盛夕年真想让人把他扔进湖里,让西湖的水好好洗洗他那张“语出惊人”的嘴,然而想着心里的狐疑,她不得不收了恨意,拐弯抹脚的试探。
“季大哥是第一回游西湖吗?”
季凉风转身,懒懒看了她一眼,“算是吧。”
是就是,算是吧,是几个意思?
“如果撇开我梦中神往的那几次。”季凉风补上一句。
“从前读关于西湖的诗词,哪叫一个美啊,真正见着了,也不过如此。所以说,看景和看美人是一个道理,远远瞧着风姿绰约,顾盼神飞的,凑近一看,竟然坐了个轮椅,刹风景啊,刹风景!”
盛夕年此刻已然无语。
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
……
夜凉。
盛夕年入船舱,手捧一盏热茶,轻轻品尝。季凉风被两个歌伎缠上,正在外头与人嬉笑。
耳边少了一张乌鸦嘴,盛年夕年觉得世界清静了许多。
此刻桌上,酒色正浓。
府云启抚着盅沿,道:“听凉风说,亦为的文章学识极好,为何不去考科举。如今朝庭正是用人之际,若高中,必有一翻作为。”
盛亦为微笑道:“我这样乖张轻狂的人,稍不留心,便得罪了人,别十年寒窗官位还没捂热,便丧了命去。不如安安份份,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先生。”
府云启嘴角一牵,笑道:“何至于如此夸张,人随境变,也许你做了官,便能改了从前的脾性。”
“本性难改!”
盛亦为将剥好的花生放进女儿手中,拍了拍掌心的碎渣道:“你帮我一场,有几句话想说上一说,得罪之处,还望云启见谅。”
“亦为,请说。”
盛夕年捻花生的手一滞,侧过头凝神细听。
“端王一事牵连无数,皇上肃查,有冤的,无冤的,都折了不少。江南富庶,是上位者必争之地。云启为官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