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盛夕年收回视线。
府知府虽是盛二爷的上司,官位却敌不过盛家大爷。盛大爷太康三年进士,从一个小小的七口芝麻官做起,如今已升任太常寺少卿,从三品官位。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按理,和离那事盛二爷根本无须看上司的脸色,然而盛二爷不仅看了,还看得非常仔细。
如此行径,只能说明府云启的背景,绝不简单。
府姓在南熙国极少,能让盛二爷忌惮的更是少之又少,倘若她没有料错,此人必出自京城府氏一族。
京城府氏从前并不高贵,甚至有几分低贱,府家老祖宗原是个奶娘,奶大了镇国公的嫡长孙女沈绮芳。后沈绮芳嫁给了宁王为正妃,
建元十六年,宁王夺嫡成功,登基坐殿成了皇帝,年号太康,宁王妃顺理成章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府家凭着和中宫皇后的关系,凭着几个孙子读书科举入仕,渐渐踏入京中权贵圈,长孙府云扇已官至礼部侍郎,是太子的入幕之宾。
至于这个府云启排行第几,她不得而知,令她起疑心的是,堂堂知府亲近一介白身的顾三爷,为其出头并把酒言欢,当真只是因为季凉风的原因?
盛夕年想此至,扰了扰脚上的毛毯,一语双关的嘟囔道:“爹笑起来,可真傻!”
“再傻,也傻不过你。“季凉风俊眉轻挑,抱胸看着眼前的女子。
盛夕年回看过去。
少年剑眉长飞,皓月薄唇,脸上带碰上一抹痞痞的笑,虽衣着普通,内里却自有气度。
这厮到底是谁,为何拜师于爹?
他与府云启年岁相差甚大,关系却非同一般,为何还要在盛府寄人离下,住在府大人的府上,岂不更逍遥自在?
盛夕年冷轻一声,轻嘲,“有人天天气我,岂能不变傻。”
“噢?”
季凉风又挑眉,偏着头懒懒的看向她,“气两下就变傻了?这个黑锅我背得冤枉。”
盛夕年无语,良久,唇角微沁,叹道:“我觉着不冤。”
“哈哈哈……阿年说不冤,那就不冤。”季凉风痞痞一笑。
“为什么?”这厮岂会是这么好说话的?
“今儿西湖景也美,月也圆,酒也香,本少爷不想被一个比猪还笨的傻瓜影响了心情,她说啥就是啥。”
“你!”
果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