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嘲,但那语调中分明有一种与他所表达的东西毫不相干的自负。
“知道。只是看你说的话有些看呆了。”她小声说道。
“哈哈。有那么大魔力?”他爽朗的笑声从话筒中传来。他的笑声是那种极富感染力的,和他的那些娴熟的英语和富有哲理的表达一样。他把这称为魔力吗?也对。雨宁的确有些着魔的感觉,不由得跟着笑了一下,认真地说:“那当然。”
“你说最近发生太多事,(比如?)”他显然对她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并不在意,而是马上把话题转到他们在网上中断的地方。
“工作吧。”对面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没法做到一下子完全敞开自己,便犹犹豫豫地说。
“你做什么工作?”
“财务。”
“那是很适合女孩子做的工作。怎么了?老板让做假账?”
“为什么一说财务,就想到假账?”
“这好像是国内很严重的问题吧。税负过重,老板们都想着通过偷税漏税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不是每个资本家来到世间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哈哈。不错。听起来你的老板是干净的那个,这是可喜可贺的事。那你还为什么郁闷呀?”
雨宁觉得办公室的屋顶在他的笑声中一下子高了许多。把胸中积郁的东西一吐为快才对得起这样的笑声。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肯定是有问题。加班加点地干,刚把这件事解决了,那件事又冒出来。账理清了,流程理顺了,现金流又出问题。你知道吗?现在一听到电话,我就想起身逃跑。老板又要和别人谈合作,和人家吹嘘我怎么能干,可我自己知道我除了会背几个公式,哪里有什么谈判的经验?”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简单的会计。你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你想想,有时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很重要?以为自己能解决很多问题,觉得别人离不开你,害怕辜负别人对你的信任?”
雨宁咂摸了一下他说的话,句句都正中要害,忍不住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看来我猜对了。是CFO吗?”
“还CFO,我只是个小公司的小经理,说不定明天就流落街头了。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郁闷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这个么,稍微有些心理学的常识就能判断出来的。”
“好吧。我承认我不具备心理学的常识。不过你会诊断,是否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