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满身腥汗味的女人毫无征兆地扑在他身上,若不是黎牧沉身站定,险些就要和她一同朝后摔去。
黎牧闻到了女人发丝间传来的糜烂香气,只低头看了一眼,便将之推开。他早在里屋受够了黏在身上的温香软玉,如今对此无动于衷。
很快,借着微弱的光线,黎牧看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个半裸着身子的年轻男人。
“过来,青儿。”男人冷笑着朝女人招手,他只用一件旧毛毯子卷住下身,身材精壮,皮肤光滑,俊朗的脸庞上还涂着薄薄一层脂粉。他似乎是来自世家大族的子弟,本不该出现在苦寒的北疆。
女人可怜巴巴地摇着头,蜷缩在黎牧身后。
男人明显愤怒了,笑容变得扭曲狰狞,他大步向前,然而狭窄的走廊上,黎牧拦住了他。
“你不会挡我路的,对吧?”男人将手放在黎牧肩膀上,后者整个身子却像是一座拔地而生的岩石,分毫撼动不了。他不耐烦地咬了咬嘴唇,盯着这个白氅镇兵,一只手将额头上汗湿的黑色长发上拨向后脑勺,“我明天也要去怀荒当兵了,至少在一段不长的日子里,我们是同袍,会并肩作战所以没必要现在闹翻脸,不是么?”
黎牧想起了女人惶然不安的面容,“她不想和你走。”
“一个臭****而已”男人顿了顿,陡然变了语气,笑容温和,“好弟兄,让一下,我和她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女人伸手抓住了黎牧的坎肩,“别,他会杀了我的,求求你”
男人神经质地哧笑着,“青儿,我为什么要杀你?一路上你再清楚不过,我之所以来到这个鬼地方,就是因为犯下了杀人罪,又怎么会让自己罪加一等呢?何况,我多喜欢你呀,每日每夜,无时不刻。”
然而手上的匕首出卖了他。
“你还是要杀我你说你愈喜欢我,愈舍不得失去我,要挖出我的眼睛,割下我的舌头”女人绝望地后退了一步,她张望着通往大堂的路,又犹豫着,她不想光着身子从几十个男人中穿过,而且明白酒栈外到底有多冷。
黎牧目光漠然地看着新兵,“在披上白氅之前,你还是杀人犯。我不知道为什么监管囚犯的州兵会放你进来,但现在我以怀荒哨骑副队正的身份命令你离开这里。穿好你的衣服,带上不该带来的东西,我不想临走时还看到你留在酒栈里!”
“哨骑副队?”男人嗤笑着,“多大的官儿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黎牧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听从樊褚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