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林若瑾与她那个同学一会儿也没闲荡,把整个上海逛了个底朝天,不厌其烦地问东问西。
那天在城隍庙进了一家花店,同学问得仔细,边说边记。老板不太乐意,说你们别记啊。同学没听,继续问另一组花是多钱进的?看到同学小心翼翼地弄那花枝,老板蹦起高。我这花都是正经渠道进的,没一盆是外地种的,经过检疫了,没病菌……
原来这阵上海进口检查到一批携带病虫高价植物,部分被外地人开的培育园弄走,销往市场。所以,四处派检疫人员,凡是市内怀疑的花草皆要没收销毁,难怪老板急眼。
“你都不知道,上海人生气很可爱,拿腔拿调。那次我们收获最大,知道了进货与进价这两项商业秘密,同学还说,她拭弄那花枝,不是检查,而是发现有一只从没见过的孟馨蕊蜜蜂,她挺好奇想看罢了。”
“你们怎么出资?”
“她没钱,主意多,我出三分之二,她出三分之一。”
几天后,陆彤见到了那个女孩,一个长相普通却精明的人,所谓精明,显然是因为在吃饭的前后,女孩不断问他,这家饭店很贵吧,你在琢尔是什么职位?他觉得挺放心,那些不知所云的人或许更让人担心,而这个很执着有目标的同学,或许正是做生意的最佳伙伴。
“我会去一段时间,有事时一定打电话给我。”
林若瑾的创业怎么也比他要好,陆彤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后,哪有这个词汇“创业”,那时候可能只想到的是象一头盲牛,乱打乱撞。
几天后,候机室,林若瑾与贾楠打了照面,陆彤对她们都很冷淡,不过,临进检查口,林若瑾还是伤心地哭了,那哭声象生离死别,陆彤默然不语。
粗略算来,离开莫斯科已经两个月左右,五月份,北方雪花渐融。飞机迟缓地降落到诺大的机场,天气晴朗无云,再见到李梦琪,还是那个人,只是已非初人,他又想起杜敏,那个干练短发、利落球鞋。
李梦琪与笨拙的奥娜向他们挥手。
“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
李梦琪惊讶要去接贾楠手里包,奥娜抢先接去,一起随人流而出。这次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辆怪里怪气的车,陆彤还象做梦似地盯那车发呆,被奥娜肥硕的身子“挤”进去。
“听老肖说,你们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陆彤淡淡一笑,这是一份苦差使,上次是一股冲劲,而这次他都不知道是使什么劲,或者说有劲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