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强劲的风鼓起了船帆,船如离弦之箭一般离开江岸。
“怎么又要乘船……”刘饮骢看着上游打着旋冲来的树干和枯枝,他皱了皱眉头,想来是上次水匪给他留下的印象至今未消。
“怕什么?”朱沅翰看出了他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道,“莫非这等汹涌的江面还能住着水匪?”
“水匪是没有,但是却有比水匪更可怕的东西。”突然,两人听得有人接话,朱沅翰忙扭头一看,却见那灰白须的汉子正端个盆子,在自己旁边吃着一些糊船用的石蚌。
“你是谁?”朱沅翰问。
“哦。”那汉子连忙向刘、朱二人躬身施礼,“小人姓赵名腾锋,乃是本舟之长。”
刘饮骢点点头,问那赵腾道,“舟长,你方才说比水匪还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管领有所不知。”赵腾锋道,“这通天大江最阔处有数十里,最深可达十余丈。莫说牛马,便是车船没入水里,也休想看到顶。”
“你绕来绕去的到底想说什么?”朱沅翰不耐烦地打断那人的话。
“禁队首。”赵腾锋眨眨眼道,“这河里住有鲛人,他们面目狰狞,以食人为生……禁队首,你怕是不怕?”
“什么鲛人?”朱沅翰哈哈笑道,“赤国禁军我也交过手,这些孤魂野鬼算得什么?”
那舟长听了面露敬畏之色,盛赞朱沅翰勇猛不绝。
日中时分,舟长命水手捞了些河鲜,就着好酒,招待刘、朱二人吃了。他又敬二人吃了好些酒,朱沅翰不胜酒力,没多久便回到船舱倒像了。
“刘……刘饮骢。”朱沅翰躺在床上说着梦话,“想回晓国么?”
其他人都还在吃饭,自然没人回答他,朱沅翰翻了个身,便骂骂咧咧地睡了……
“奔走劳碌……回……林山……”朱沅翰的脑袋昏沉,直到天色暗下来时,他也未能完全醒来。
而刘饮骢靠在赵腾锋旁的船舷上,他看着江面铺满了繁星的闪亮倒影,不禁想起了遥遥万里外的故国。他自两年前被送去赤国当质子,再到后来被旧部刘晟救下,就再也没有机会踏入晓国半步。
“也不知大晓的星星是否也如这般明亮呢?”刘饮骢从包袱里摸出自己的冰雪古剑,不住地抚摸着上面的白熊与雪花纹,慢慢在甲板上坐了下来。
“刘管领。”这时,那赵腾锋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刘饮骢道,“小人有要事禀告管领。”
“何事?”刘饮骢抬起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