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好热。”于汐翻来覆去,他觉得自己就似躺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上,锅下炉火灼热,实在酷热难耐。他终于受不了了,便从床上绰起一把刀,朝房间外走去,他想要找到那炉火的位置,提起手里的“噬日吞天”刀,几下就给它拍灭。
于汐找来找去,只见到处都是映在墙上的火光,远处又闹哄哄的,听着既像敌军的喊杀声,又似前来索命的鬼魂。头上还时不时地掉着火渣子,于汐几乎躲无可躲。他好不容易见到一扇窗户,却早已来不及细想,只将它一把推开,纵身跃下。
“啊!”于汐大叫一声,却没摔倒地上,而是在一座洞子里醒来。
“这是在哪?”于汐有气无力地问,他身上还穿着件围裙,那是昨日混出酒楼前,从一个厨子那儿夺来的,脸上和手上的灰也没擦掉,看起来狼狈不堪。
“于将军!”这时,一个汉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洞,一下就跪倒在于汐面前,边喘着粗气边道,“不好了,张宅遇袭。张辉战死,张才也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放出去的五只信鸦,现在还没有一只飞回来。”
于汐听了,将头靠在坚硬的石壁上,长叹一声。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嘴唇,慢慢说出两个字:“北方。”
“北方?”那汉子道,“将军莫不是要去投谢娇?”
“嗯。”于汐慢慢点了点头。
那汉子却似乎有些担忧:“谢娇手里的北部地区与这里只隔了一条浅浅的紫竹湾,将军难道不怕水族人一路打过来么?”
“只有这一条路了。”于汐看着手里的制式刀,缓缓说道,“将魂不灭,大纳不亡。北湾的水很浅,终有一日,我们会再回来的。”
而朱沅翰留下了项然,在溏县协助杨县察,他本人却与魏彻一起,此时正抵达天江东郊,碰上了洛念瑶与勇心。
“洛姑娘,张宅是什么情况?”朱沅翰远远地在马上问道,“为何只有你们两个?”
“管领。”洛念瑶跑上前去,拱手说道,“我们遭遇了伏击,张辉在混乱中被杀,可四卫的弟兄们,却全陷在里面了。”
朱沅翰走得进了,他翻身下马,盯着洛念瑶问道:“齐悦呢?”
“她……”洛念瑶一时语塞。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沅翰脸色一变。
“还是我来说吧。”勇心上前一步,向朱沅翰行了个遂礼,然后用他蹩脚的遂语说道,“她……是内鬼。”
“我的人全军覆没,就你们两个回来……”朱沅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