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疗国皇城笼罩在漆黑的天幕下,以往恪尽职守的更夫今日似乎是睡着了,没有了他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城中的遂黄玉广场也因此静悄悄的。城内城外的守卫也看不见踪影,岗楼里的篝火也没有点起,看来守卫们也是擅离岗位了。
今日的皇城内外,四处都死寂一片,诡异无比。
疗国皇帝居住在人工湖心的竹楼里,安睡在龙杉木做成的雕花大床上,条条紫竹藤垂下,殿内弥漫着阵阵幽香,疗皇每日都是沾枕即睡。可是,从今日的后半夜起,疗皇在半梦半醒之间,总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便从床上翻坐了起来。
“来人啊。”疗皇用西南语大叫道。
可是,响应他的只有寝宫四壁传来的阵阵回声。
“来人!人呢?”疗皇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疗皇惊讶地发现,在自己床旁边的窗户上,有个如鬼魅一般的影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正窥视着他。
“啊!”疗皇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往寝宫的另一头跑去。
疗皇惊恐万状,他靠在寝宫另一头的花石墙上,擦了下头上的冷汗,然后大口地喘着粗气。疗皇低头看着地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猛地抬头一看,只见寝宫这头的窗子上,仍然映着那个奇怪的影子。
疗皇见势不妙,只得又折到门口,使劲拔掉门栓,想要开门逃出去。可是,那门却怎么也推不动,似乎是有人用重物从外面堵上了。
疗皇折腾了半天,依然被关在寝宫里,根本无法出去。最终,他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挂毯。
“无法甩掉我,是吗?”这时,房梁上传来一阵狞笑,“因为我是你的影子。”疗皇仔细听这人说的话,发现竟是用遂语说的。
“你是谁?”疗国皇帝操着遂语,对着龙杉原木大梁问道。
“你竟然会遂语?!”这时,房梁上的阴影里掉下一个血淋淋的麻袋,砸在那疗国皇帝面前,“那不就便利了许多?我还白背了这东西许久。”
“你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那疗国皇帝颤抖着发问,高大的身躯似乎摇摇欲坠。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做你的影子。懦弱的疗国人!”言毕,一个头戴苍云纹遮脸斗笠,身着一套夜行服的健壮汉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这正是袁基。在落地的一瞬间,他便已将刀架在了疗皇的脖子上。
“如果你想活命,或许我们还可以谈谈。”袁基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