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夜的瓜州渡口真可谓惊险连连。先有船只着火,再有“火船”险撞画舫,然后被拐女子跳水自救,“忆江南”仗义救人,之后官府抓人,一幕紧扣一幕,让周围的人看的目不暇接兼目瞪口呆。
这边岸上的大嗓门小兵叫的个不亦乐乎,那边却见“忆江南”主事赵琼施施然迈下画舫,缓步走到岸上。寒风吹起了赵琼的发丝贴在了脸上,她的后背却挺的笔直,淡淡的眼神在火把中显得如此的镇定和淡然。
她冷冷的盯着站在她面前的官兵,那小兵突然噤声,愣愣的看着她。
后面的一军吏踢了那小兵一脚,喝道,“发什么呆?”。那小兵似是突然踢醒般,摸了摸屁股灰溜溜的退到了那军吏后面。边走边小声嘟囔道,“这女子到甚是镇定”。
踢人的军吏挺了挺胸,斜着眼望向赵琼,说道,“前面来的女子,是何人?”
赵琼冷淡的答道,“忆江南主事赵琼。军爷摆下如此大阵仗,叫我等下来,可是有何指教?”
那军吏傲慢的说道,“尔等私自拐卖良家女子,已有事主家属告上衙门,曹大人着我等将你们速速押回府衙,听候发落。”
“哦?是吗?既如此,那我便随你们回府衙,等候你们知州大人发落可好?”赵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神色。
军吏随手一指“忆江南”,扬声道:“你自是要随我等回府衙的,但你船上上下人等也皆得随我们回去,一个都不得逃走。”
赵琼听后朝那军吏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重要事情相告。”
那军吏疑惑的看了看赵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一女子又有何事告知,在此处讲出便可。”
赵琼笑了笑,“既是重要之事,又如何能在众人面前分说?”
那军吏半信半疑,暗想她一弱质女子,谅也翻不出花样,若是自己不去,到显得他怯懦三分,更何况后面还有一队手下。想到此,本来只有五分的底气瞬间增加到了十分,他慢慢踱过去走到赵琼面前问道,“有何重要之事?现在可讲了”。
赵琼理了理衣裳,长袖似不经意般轻轻的拂向了那军吏的手腕,那军吏瞬时一麻,顿觉自己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刚想开口呼叫,胸口又一闷,那声呼叫便被堵在了喉咙口。不由唬了一跳,心中大骇。
赵琼靠近那军吏,半笑不笑的悄声说道,“不管我说什么,军爷只需点头即可,若有多余动作,有什么后果你可多担待。”然后假意垂头低声悄语,那军吏倒也见机颇快,忙配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