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萧绵旭从将军府中走出来,脸色已然沉了下去。
幕僚在马车里等着,见到厉王上来,一看他脸色,便知这次来找叶昶是碰了颗软钉子。
“王爷,现下情况不大乐观。”他低着头,夜风撩起轻薄的窗帘,微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明灭不定的剪影,更显出几分莫测,他目光落在渐渐席卷整座城市的静谧黑夜中,喃喃道:“张敬已经死了,现下陈琦也出了这样的事,局势越发紧张了。”
张敬这个户部尚书虽然好色,但有一点,就是他确实有能力,当户部尚书的这几年,不知为厉王敛了多少财,即便有好几方势力施压,他也能像个陀螺似的滴溜溜直转,抽出去的鞭子压根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现在张敬死得不明不白,那个下手的人一看就是个与朝中毫无关系的普通人,根本查不出什么,但张敬死了,于他来说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可户部尚书这个空子若是不填上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大,就怕这次会有人趁机再拿张敬之死说事,那牵扯的可就大了。
而陈琦一死,还留下了名册这样的大麻烦。
想想,萧绵旭的脸色就越发阴沉。
“大概有哪些人?”他看着车外向后掠过的烛火灯光,眼波明明灭灭,甚是诡异难测。
“几波人都有,秦王、宁王、太子的都有,不过王爷,名册里我们的人最多,我们虽然请到了太子手谕,但锦衣卫那里根本讨不到好处。”幕僚低头略一思索,将现下得来的情况都做了总结,厉王也没有说话。
现下锦衣卫里温如言独大,他是什么性子,都很清楚,即便太子是一国储君,对他来说都是个屁,储君储君,储君的意思就是储备的君主,也就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只要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温如言就不会买账。
而这样完全中立的态度就是皇帝希望看到的态度,这样的人领导下的锦衣卫才会是真正的天子亲兵。
温如言很清楚景泰帝的心思,所以能避免的交流尽量不发展,也就养成了这样唯帝独尊的行事风格,很得景泰帝喜欢,也就越来越受信任。
可这样的信任对于厉王这些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绊脚石。
他们无法在这堵墙上钻出个洞来,那也就没有办法对那份名册做手脚,想要保下心腹官员就更是难上加难。
但,不作为却是不可以的。
幕僚咬了咬牙,道:“王爷,叶昶是唯一可以拉拢的人了,不然没有兵权在手,那群文官口诛笔伐再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