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腥甜的气味蔓延着整个牢房,夏子衿离着牢房的门最近,绸白的裙摆上溅上了点点血痕,像极了墨生园一角盛开的朵朵红梅。
“别看。”
她还呆愣在原地,身后却有一阵暖风席卷而来,背身包裹住了夏子衿,将她整个包围在臂膀之中。
夏晟卿的身上有淡淡的木檀香气,夏子衿扑埋在他怀中,便被这样的香气萦绕着,仿佛那一刹那,血液的腥甜与牢房的霉腐全然不见,他宽厚的臂膀便隔断了眼前的污浊与**,隔断了这天牢的重重哀怨,与琦君血泊之中的单薄躯体。
她从不知,夏晟卿的怀抱这样暖,在这隆冬里。
由于琦君的死,沸沸扬扬的皇室绯闻之案不得不由此告终。
夏子衿虽然想要通过他抓住幕后主使,可如今人都埋入黄土,她即便再不甘心,也没有别的法子。
只是细细一想,却也不难猜出指使琦君的幕后之人,此人的目的是通过琦君编排的故事从而让夏子衿背上**轻浮的罪名,让她从平定江南瘟疫而在百姓心中积攒而起的名声彻底败坏。
如此一来,夏子衿心中倒是有了两个人选,偏偏这二人近来还常常出入随行,便更是加深了夏子衿对她二人的怀疑。
暖烘烘的火盆上头,夏子衿缓缓搓动着双手,火光将她细腻胜雪的肌肤照得更加通透而无暇,唇上的口脂呈淡淡的樱粉,随着呵气而渐渐润红。
“公主在想什么?”
夏晟卿在一旁拨弄着火盆里的银碳,烧得通红灼热的碳火滋滋地冒着火星子,整个厅子里都是暖烘烘一片。
夏子衿一片伸手搓动着常年有些微凉的手掌,一边盯着火盆里晃动的红苗发呆,被他这样一问,回过神来,微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对琦君那件事情,还有些疑惑不解之处罢了。”
“是还在猜测那幕后之人?”夏晟卿将中间的银碳往旁边拨了拨弄,问声道,“如今琦君已死,咱们要想让人认罪,怕是死无对证了。”
夏子衿点头,道:“幕后之人本公主心中已然是有数了,败坏名节这等子下作的手段,怕是只有心思歹毒的女子才做得出,而本公主有过过节的女子,无非就是那两位罢了。”
她嘲弄着撤了手,将烘得暖和的双手放在膝上。
听闻在琦君出现的前一段日子里,白娉婷曾入宫多次,且都是现身在绮罗园之中。夏子衿有过节的一是这四公主夏子琦,二便是白娉婷,偏偏又巧着她二人掺和在一起,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