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丈夫的身子,那些伤疤中有些是一条条的,狰狞的盘在邵元毅的胸口,显是鞭笞后落下的痕迹。还有一些则是刀疤与箭伤,更让香秀惊惧的,是邵元毅的左腹处,竟有一块碗大的烙印。
那烙印形状怪异,似兽非兽,不等香秀的指尖触上,邵元毅已是麻利的扣好了衣衫,对着香秀开口;“都是些陈年旧伤,不要紧。”
香秀眼中噙着泪水,就连声音都是颤了起来;“夫君,你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多伤?还有那块烙印,是谁给你刻的?那该多疼啊!”
香秀的小手攥着丈夫的衣角,一句话刚说完,眼泪便是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她知道,邵元毅身上的那块烙印,是要用旺火将铁烧得通红,“刺啦”一声印在人的皮肤上,只将皮肉烧焦,才能留下那一个印记。
在谷米村,家里有牲畜的人家,也会请铁匠在自家牲畜的后臀或腿部那里留一个烙印,香秀小时候也曾见过,即便到了现在,她也能记得,每逢给那些牲畜打烙印时,都要几个壮年的汉子合力才能制住那些牲畜,而那些烙印刻在牲畜身上尚且让人觉得残忍,何况是刻在人的身上!?
“到底是谁这样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香秀声音沙哑,想起邵元毅身上曾遭过的罪,只让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邵元毅有些懊悔,只觉得自己不该将身子露在她面前,两人这些日子虽一直同床共枕,但如这般赤诚相见,却还是头一回。
此时见香秀难过成这样,邵元毅乌黑的眼瞳中漾着怜惜与心疼,他为她拭去泪珠,温声安慰着妻子;“都过去了,别哭。”
香秀红着眼圈,抱住了丈夫的身子,纵使邵元毅不住的安慰,她却还是心酸与难过,邵元毅身上的那些伤,好些都是经年的旧伤,一瞧就是很多年了,这样算来,可见他受伤时的年纪也是不大的,香秀难以想象,他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她一直觉得,自己也是受尽了后娘的折磨,可看见邵元毅身上的伤疤后,香秀才知道,俞氏对自己的那些殴打,与邵元毅身上的累累伤痕比起来,压根算不上什么。
邵元毅轻拍着她的后背,眼见着香秀纤细的肩头在自己的怀里不住的抽动,只让他心中满是疼惜,他捧起了香秀的小脸,俯身吻去了她的泪珠。
“夫君,以前的事,你不想说,我不会问的,只是这些伤,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你?”香秀眼底含泪,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这样残忍的伤害自己的夫婿。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