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
门半开着,里头的景象惨不忍睹,墙壁上床上俱是喷溅上去的深色血污,一个妇人面朝上,倒在床边的地上,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知被这疯子砍了多少刀,连面容都看不清了,村人大着胆子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她那张脸已经开了花,像猪肉铺里的一摊烂肉。
“天老爷啊……”他目光呆滞,“这、这是李……李家大嫂没了!他真把李大嫂给砍死了!”
“报官啊!快报官!作孽啊!”
“绑住他!大家伙快绑住他!”
“我去薛府找李甲回来!”
永昌六年,阳春三月,大延的昭阳京里,客栈家家满客,住的多是等待春闱揭榜的学子。
三月初七春闱揭榜,有的学子从卯时起就站在四方街主路边,等待唱榜了。
辰时三刻,马蹄声从昭阳宫方向传来,愈来愈清晰,学子们涌上街头,伸脖踮脚远眺。
第一批唱榜人驾马赶到,扯着喉咙大喊:“永昌六年,春闱揭榜——”
咣——锣声三响。
“四方街东,实务策榜揭榜,录七十三人——”
话音一落,一些学子拔腿东奔,争先看榜。
“四方街东南,经义榜揭榜,录二百六十三人——”
大部分学子也闹哄哄东去看榜。
等了几炷香,走了一波又一波,街上冷冷清清后,才有后来的唱榜人扯着喉咙叫道:
“四方街北,大理寺前,律法科揭榜,录六人——”
闻言,一个年轻女子嘴角噙笑,伸着懒腰从客房内出来,懒散行至客栈门口。
她着深蓝衣,衣裳已是洗过多次了,袖边下摆有些脱色,一条差不多旧的碎花布头系发,乱蓬蓬垂于身后,一张脸倒是生的白净,细眉长眼,眼尾缀一红痣,鼻子不大不小,挂于正当中。
所谓一身精神,具乎两目。
这女子双眼含光,光华熠熠,精气神皆聚其中,眼眸如明珠敛着光芒,清明至极。
再看长相,皮肤白皙,天庭饱满,下巴圆润,鼻秀而挺,骨相上佳。
穿的不富,观相貌,倒像个大智大慧的人物。
门口三流看相人对着这副皮相叫了声好,破扇子一摇,合起来指着这女子说道:“这位学生,您今日一定高中!”
揭榜日这些看相的生意人观学子神色说些漂亮的吉利话,倒是常见。
通常,听了这些话,学子们无论拮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