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在侯府逗女儿玩。
她和程启一样,脸冷且不喜多言。平时不在京中,女儿程宝络天天说想她,如今她回来了,程宝络却有些怕她,和她保持着距离,也不让抱。
到底是见得少,母女之间生分了。
傅瑶心里压着火,面上却不显,拿出耐心来,软声哄着程宝络。
就是在这时,暗报传来。
“沈司直带着乔去了安国侯府,安国侯在中院假山流水亭旁招待了他们,至于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清,辰时,守安国侯府前门的是圣恭侯的线人,他们似乎察觉我们在,好在沈司直和乔二人安然无恙,辰时一刻从安国侯府出来,我们就按规矩换了岗。”
报信人喘了口气,又道:“另,跟着乔的暗三传信,乔与沈司直在大理寺前交谈了片刻,之后,沈司直又去了安国侯府。”
傅瑶正单手捏着甜糕哄程宝络吃,听到这儿,手指一用力,甜糕碎了。
傅瑶索性扔了甜糕喂了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又添去手指染上的糖,才道:“换岗,能听就听,听不见说什么就提防着白宗羽,别让沈情死在安国侯府。”
报信人颔首领命,脚尖一点,无声无息消失在了朔阳侯府。
晚霞似火,红彤彤的。
程宝络声音糯糯,叫了声娘。
傅瑶勉强对她微微笑了下,伸出手来,揉了揉她脑袋:“今年宝络生辰,娘陪你过。”
程宝络到底是个孩子,听见傅瑶今年要陪她过生辰,又问道:“那明年呢?”
“以后,娘年年陪你过。”傅瑶笑了,“娘不会再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晚霞虽红,却红的发重,风也冷了不少。
屋中点了灯,秋池看着床上的白骨,看着那一半阴一半明的头颅,打了个颤。
冯沐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副骨架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之前太阳没下山,秋池也没问,也没觉得怕,还体贴的把屋子让出来给冯沐泽,自己一言不发的到院子里洒扫,他甚至还让人打听了棺材木,又买了些殡纸,坐在院子里叠起了纸银两。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秋池做得顺畅,越叠越好,自己竟然从悲思中,体会出了一丝苦涩的喜来。
然而,又是瞬间,想起前月刚送走的两位至亲至爱之人,秋池差点又掉下泪来。
终于把钱两叠好,祭文写好,红霞映在了桌上,似天火替他烧了这些顺手祭奠。
秋池进屋,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