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齐雪娇收回观察黑黢黢茶馆深处的目光,那边有台电视机在播放电视台的节目,就这么一个东西也能把外界信息传递进来,但感觉坐在这里玩牌喝茶的那些人跟电视里对比明明就是另一个世界的。
外面日新月异的大世界大变化,和这里没什么关联,甚至连这样两个明显的外乡人,都不会引起他们的目光态度有多少波澜,似乎这里每天跟每天没有任何不同,慢慢的走向生命末端就是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生活幸福指数还很高,因为无悲,当然也就无喜。
所以很容易让人觉得恍惚,姑娘都定了定神:“山涧?难道你就是老人家在这里拣的?”
石涧仁笑:“不知道,他没有给我指具体的地方,但有说是从镇上赶集回去时候拣的。”
所以这个梗就成了夫妻俩下午步行上山的主要话题。
每经过一个水沟、小溪,甚至岩石上沁出来的水滴形成水洼,齐雪娇都会顽皮的指指用目光示意给丈夫看。
石涧仁主要负责嘿嘿笑,然后顺便介绍周围风景,哪些是自己取了名儿的,哪里又是印象深刻的,这样在离开了镇上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已经顺着没有石板砌就,基本上是踩踏出来的山坡小路攀上山脊,石涧仁指着前方颇有些云雾缭绕的山影说还有两个山头,然后一起乐呵呵的喝着水回头张望,大概也就几十栋山间砖木房构成的小镇街道清晰展开在视野中,石涧仁指出公路似乎已经变成了硬化路面,可能到县里面的时间大幅度缩短了,但镇子头上依旧只能看见一两部面包车,这跟月亮湖和风土镇那已经拥堵起来的交通状况有了巨大的差距。
一切都跟石涧仁六七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没什么变化,甚至更萧条,石涧仁指给老婆看唯一比较新的建筑:“政府估计还是想了办法在改进拉动,不过这里应该就算是鞭长莫及的最远端吧,影响力已经很有限了。”
在月亮湖呆过小半年的齐雪娇也不会对这种现状惊讶,但终于问出来那个理所当然的疑惑:“既然这么偏远的地方,你当年为什么要去江州?记得好像你曾经说过,你是去江州投奔谁……”
既然已经把老婆拐骗到了这深山老林里,石涧仁终于觉得可以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