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爱听。”两人悉悉索索的浅语低喃,上夜的宫人听着声响,心下明了,忙出去候着热水被褥,待里头喊人,便鱼贯而入,小心伺候。
第二日又是晴空万里的炎热天气,地面像是升了火,烤得人都要焦熟。皇帝在养心殿召见大臣,到午时才散。西暖阁里置着几大缸子的*,凉爽如春,吴书来裹着热气往里头一钻,顿时寒得浑身战栗,他缓了口气,不由叹道:还是屋里舒坦。
皇帝正在写字,他稍稍整了整衣冠,恭谨上前道:“主子,皇后娘娘来了。”皇帝嗯了一身,边写着字边道:“让她进来吧。”吴书来回道:“是。”说完,亦步亦趋般退下,至槛边方转身,出了屋,廊下虽有竹帘遮荫,却依旧被滚烫的热气扑得喘不过气来。
皇后进了暖阁,见皇帝已经坐至炕上,便上前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虚扶一把,道:“起来吧,大热的天,可别中暑了。”皇后温婉道:“臣妾让善柔熬了凉茶,晨起时喝了两碗。”皇帝道:“你可有事禀告?”又道:“坐吧。”
皇后往对面坐了,道:“臣妾也是万不得已,实在不敢做主——太后赐了黄酒给庆嫔,事情没查清楚,臣妾又拦不住,只好来禀告皇上。”景桃捧了茶进屋,见皇帝满脸紧绷绷的,目光玄寒,半丝笑意也无,唬了大跳,知道是气极了,忙搁了茶盏退下。吴书来在廊下候着,见景桃冒冒失失的出来,忙低声问:“里头怎么回事?”
景桃压低了声音道:“呆会里头叫人,你得打起精神来,今儿要是失了错落,只怕你得少半条狗腿。”吴书来在别人跟前耀武扬威,在景桃面前却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见她如此说,哪有不信的,神情一凛,道:“我知道了,有劳您提点。”景桃不与他多话,转身回了御茶房。吴书来低眉垂眼守在门槛边,竖耳听着里头动静,却是静静的,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砰”了一声,吓得他几欲把自己的心眼儿给吐出来。再哆嗦着往帘缝里一看,只见里头的宫人跪了满屋子,他腿上一软,也跪了下去,
皇帝斥道:“查了好几日,也没得个结论,还让太后知道了,朕要你中宫做什么?”皇后心中大骇,慌忙跪至地上,眼泪双流,道:“臣妾并不知道太后是如何知道的,庆嫔供出的线索,臣妾也一一查了,却要么是死了,要么寻不见人影,臣妾想,若背后真是有人指使,定然是安排妥当了,臣妾...”皇帝见她哭得气咽声堵,厌弃道:“不许哭了。”
皇后一个哽咽还未下去,只得硬生生的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