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赶出来的奏折,足比得上三五日的积蓄。
其实在焦顺先后两次讲解之后,这中译中的差事也没什么难的,只是他竭尽一切所能的拖沓,所以才会直到现在还没能完成。
袭人把该带的东西全都整理齐了,进屋见他仍在笔走龙蛇,又不敢催促,只能退出门外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
这时一个仆妇匆匆自外面进来,见袭人这样子便没敢上前,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袭人见状,忙站住了脚催促:“有什么事,嫂子只管说就是了。”
“是坠儿。”
那仆妇依旧吞吞吐吐,半晌才挤出三个字来:“人没了。”
“啊?!”
袭人禁不住低呼一声,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最先提出坠儿刻意的是她,建议让坠儿母女当堂对质的也是她,如今坠儿因此丢了性命……
她不自觉又踱了两圈,然后唤过麝月秋纹几个,郑重吩咐道:“这事儿谁都别跟二爷说,免得耽误了他进宫面圣!”
麝月秋纹得知坠儿的死讯,也都有些神情恍忽。
尤其是秋纹,攥着拳头呆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贾宝玉满头大汗的从书房里出来,众人乱哄哄的围上去给他更衣洗漱,秋纹这才晃过神儿来。
但等送走了贾宝玉之后,她便又在厢房里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麝月托着茶盘从外面进来,见她在屋里独处,不由纳闷道:“你在屋里做什么呢?我还以为你早就出去了呢。”
“啊?嗯。”
秋纹心不在焉的含湖应了,见麝月翻出招待客人用的好茶,下意识问了句:“二爷都进宫了,这时候还有谁来?”
“三姑娘来了。”
麝月叹了口气,无奈道:“太太发话说,那梅花扇的事情还要继续查下去,若不然怎么给小郡主一个交代?”
“还要查?!”
秋纹不自觉抬高了音量,旋即又忙压低了,揉着帕子抱怨道:“都闹出人命了,怎么还要查?难道、难道非要再死上几个才肯罢休?!”
“哪那么严重。”
麝月不以为意的道:“若不是坠儿母亲湖涂,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再说了,她查她的,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倒也、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秋纹讪讪的回了句,眼瞅着她端起茶盘出门,便又颓然的坐了回去。
麝月出门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