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我冤枉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千万不要就这么死了。
我嘴里喃喃的念着,开始使劲拍门,一边大声喊着:“张百良,你放我出去,我外公要死了!”
屋外没有人应答我。
我没有旁的办法。
我在屋子里团团转。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备用钥匙?还有没有备用钥匙?
我神经质似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想起包包放客厅了。我到处翻,掀开所有可以掀开的东西,企图找个什么东西可以把门锁撬开。
屋子里乱糟糟的,地板上床上又全是鲜血,一片狼藉。
而我明知道整个房间唯一有点硬度的东西,就是书桌上我喝咖啡没有拿出去的勺子了。
或者梳妆台前那把椅子?看我能不能砸了这门!
我绝望的靠在书架旁,无意间看到置物架下的一个木盒子。
我心里一动,立刻趴在地上,将木盒子拨了出来。盒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我小心打开盖子,里面果然有几把小起子和小扳手。起子头用小木头套子套住,一点也没有生锈。
看到这个,我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方继德给我小时候做的玩具盒。
外公是做木匠的,这门手艺养活着一大家子。
他是木匠,所以给我做了这一套东西,让我玩螺丝。我小时候很喜欢,离开家走的时候,把我的书本笔,还有这为数不多的玩具都锁在一个大箱子里收好。结婚的时候,跟着从前的旧物一起带过来了。
方继德每天外出做工赚钱,地里的农活,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全靠外婆,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和外公并不和睦的心理重压,让她老是对我和小舅舅发脾气。
尤其遇上,学校交钱,我要买本子啊笔啊这些事情上,她就恨恨的念叨几句,你们学校的老师都是喝血的。
可方继德并不在乎,只要是学习用品,他从不吝啬。
那时候家里实在是穷,九几年的时候,除了家里的红薯,从来没有别的零嘴吃。
外公每每在别人家做工,主人家给他个苹果橘子,一把糖,甚至一把瓜子,他都舍不得吃,总是放在口袋里。
傍晚回家,他背着他的工具箱子回来,放下箱子,招呼我们几个过来,一边吩咐大舅舅去给他倒水喝,一边从口袋里摸出还带着体温的小吃食,亲自均分给我们三个。
我从小就懂得讨好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