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不会说,没想到这样坦诚。我忽然间对她生出点同病相怜的同情来,好像距离瞬间拉近。
沈依依说:“我爸告诉我,说是葬在了这边,不过今天没找到。”
外婆插话道说:“这边都是以前老根在这里的,才葬这。你妈妈是我们村上的吗?叫什么名字?”
沈依依摇摇头:“她叫任素,大概七八年前在这边吧。”
“任素?”外婆想了很久,“村头刘大伟的几年前新收的媳妇好像就叫这名字,听说是二婚,结婚那会才三十多,长得可漂亮了,对了,这,眼角下,有一粒红色的泪痣,可好看了。就回了那么一趟。前几年刘大伟一家都迁出去了。没听说死了,应该不是你妈妈。”
外婆一边说,我一边注意沈依依渐渐冰冷的脸色。
她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死呢。”
我给外婆使了个眼色,外婆便收碗出去了。
沈依依这话真奇怪,妈妈没死,正常人不是应该惊喜万分吗?怎么她倒像是她妈妈活的不应该。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我也懒得问。
我站起身,叫外婆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我跟沈依依在楼上的一间客房里。我睡沙发,沈依依在床上,她躺在那都没什么动静,我玩了一会手机便睡着了,也不知她有没有睡。
第二天清早醒来,沈依依已经不在床上了。
外婆上楼来告诉我,她清早就走了。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外婆去收拾床,忽然说:“这怎么有钱?你的吗?”
我过去一看,枕头底下,用一块手绢包着一千块钱。应该不是落下的,沈依依不像是用手绢包钱藏枕头底下的人。
我说:“这是沈依依的给你的。”
外婆不肯收,非叫我还回去。我便收着了。
吃过早饭,大舅舅过来,跟我说,叫我就在家里过年,再过几天小舅舅也放假回来了。我也不太想回去,便应了。
在家住了几天,腊月二十五的晚上,傅延开电话给我,直接问道:“在哪?“
我沉默着。
傅延开有些不耐烦:“我问你在哪。”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说:“我在老家过年,过完年再回去。”
傅延开语调轻快了些:“明天过来接你,我们去海南过年。”
“你不用陪周蓉韵吗?”我说。
傅延开顿了一两秒,说:“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