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宗见不说话,便说:“方小姐可以回去考虑清楚再回复我。”
我沉默了两秒,终于下定决心:“可以,但一次性付清。”
贺图宗玩味的看着我:“方小姐很需要钱??”
我叹了口气,只说:“拟定合同的事,还要麻烦贺总,什么时候签合同,通知我。”
我从包里拿了一张纸,把我的银行账户和电话号码写在上面,交给贺图宗只好我便走了。
几天后,我便跟贺图宗签了合同。
一手交钱,一手签字。
“早先我还以为这店是傅延开的,不然这七十万给他,估计就够发给员工把工资给结了。”贺图宗把钱交给我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了傅延开。
我便顺势问道:“怎么,他工资都发不起了?”
贺图宗只是笑了笑。
傅邢知明明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听说现在只剩下F城那边一套老房子,”贺图宗说:“这站得高的人,是不能摔跟头的,你明不明白?”
傅延开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那些上赶着来讨好你的人,有一天要踩你的时候,也会同样的不择手段。他向来是看的透彻,这次,算是栽在我头上了吧?
签合同那天,没有开车,本来租的地方就近。我是走着去的。这是我搬这个公寓以后,第一次
签下合同当天,钱到账,贺图宗便当着我,叫工人把百歌湾的招牌立即拆下来。
我便也站在那里,仰脸看着百歌湾几个灯管被拆下来。
忽然想起那次去求傅延开时,他说的那句,很俗。
俗世哪里有什么是不俗的。俗世间,这是唯一真正属于过我的东西,就这么放弃了,真是有点舍不得。
我心里难过,站了一会,才一步步走下阶梯,身后不断传来敲击声,我鼻头发酸,但那敲击无论轻重,都与我无关了。
百歌湾被转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有一次我经过街口那个新店时,张柔就坐在店旁的一个茶饮店外的阳台上,阳台上设有几个带伞的座椅,她伸手跟我打招呼:“方青,好久不见呐?怎么,店面转掉了?要不要找工作啊?我们店里,招清洁工呢!”
她笑的很得意,好像我那店是被她吞了似的。
我本不想跟她讲话,但张柔见我一次就变着法想堵我,刺我,给我难堪。她大概是恨极了我,就像当初我恨极了她哥。
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