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园被扰,我皇考巡幸热河,实圣心不得以之苦衷也。”奕欣听不到杜翰的心里话,念的非常的嗨皮。所谓“淀园”,即指圆明园,因为圆明园地处北京海淀,所以称“淀园”。这是把圆明园失盗的责任,和咸丰皇帝逃难承德的责任全部栽到载垣等人头上。第一个劝咸丰移驾的是僧格林沁,盗窃圆明园的是果兴阿,你怎么不找这两军头说事去。
“嗣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等,将各国应办事宜,妥为经理,都城内外,安谧如常。”这句杜翰到是没骂,奕欣这是自己表扬自己,也是为他领衔的即将开始的新政府布局张本。
“皇考屡召王大臣等议回銮之旨,而载垣、端华、肃顺朋比为奸,总以外国情形反复,力排众议。皇考宵旰勤劳,更兼口外严寒,以致圣体违和,竟于本年七月十七日龙驭上宾,朕呼地抢天,五内如焚,追思载垣等从前蒙蔽之罪,非朕一人痛恨,实天下臣民所痛恨者也。”奕欣念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的痛快,杜翰要不是怕死,都想把上谕抢过来撕烂了。
数这一段最不是人话,把咸丰不能回銮和咸丰驾崩的责任都推给了八大臣。咸丰不能回銮最大的责任人就是奕欣,要不是奕欣在北京网罗了庞大的势力,咸丰至于不敢回京嘛!咸丰的驾崩就更是坑人了,咸丰每日以醇酒美妇自戕,完全就是自己杀的,谁能拦得住他。而且这一款罪状太大了,虽然是最“莫须有”的一款罪状。但是有此一条,则载垣、端华、肃顺等,就绝非只是被黜,就是纵欲不死也不能了。
“朕御极之初,即欲重治其罪,惟思伊等系顾命之臣,故暂行宽免,以观后效。”这句不用杜翰腹诽,奕欣都觉得是强词夺理。因为既然御极之初就已洞察顾命八臣的“罪”,则纵使宽大,也必应以上谕的形式对八臣进行“训戒”,既然根本没有这样的举措,又怎么说得上是“暂行宽免,以观后效”?
“孰意八月十一日,朕召载垣等八人,因御史董元醇敬陈管见一折,内称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俟数年后朕能亲裁庶务,再行归政;又请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令其辅政;又请于大臣中简派一二人充朕师傅之任。以上三端,深合朕意。虽我朝向无皇太后垂帘之仪,然朕受皇考大行皇帝付托之重,惟以国计民生为念,岂能拘守常例?”杜翰脸都气白了,这实在是为垂帘作狡辩,既明知此举是不守常例,而发此上谕者扪心自问,垂帘听政又岂是真正的以“国计民生”为念?此所谓事贵从权,不过是为垂帘做的苍白的狡辩。
“特面谕载垣等着照所请传旨。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