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此处晦气,阁主若有疑问告知属下便可,无需亲自走这一趟。”
这一句不过是走走过场,若非有私密之事,自然不可能到这里惹得一身晦气。
萧笙歌一挥手,江奇便自觉出了帐子,站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听不见里面声音。
赵憬到底是皇子,没有圣旨断不可轻易动,而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主人坐在对面看着下属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酷刑加注在自己身上还要残酷。
赵憬此刻瞳孔涣散空洞,怕是被吓得不轻。再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邢修,倒是显得邢修极为有骨气。
邢修低垂着头,眼前景象突然多出了什么,一张嘴就是一口浊血涌出,“没有什么可说的,阁主无需废口舌。”
他的舌头被割了数道,那裂缝之中塞了细小的沙子,每说一句话,就似是在刀尖上自残。
“拿剑的人没了指头,你这一生都不可再执剑,与废人有什么区别?。”萧笙歌从他手指上移开眼,那十指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肉骨外翻手筋被挑,已经完全废了,倒是可惜他一身功夫无处施展。
“不过是个草包废物,也值你如此护着?”
在她眼中,邢修生来骄傲加之一身过人武功,更是形成一种唯吾独尊的性子,连赵憬的话都可以选择性听从,绝非忠诚到可以任人侮辱的地步不可能为其放弃武功。
即便寄人篱下沦为阶下囚,那一身傲骨也不曾消磨,“忠主。”
普通人含着细沙说话多少会有疼痛感,在伤口上撒沙的滋味可想而知。
萧笙歌似乎听到一声稀碎的倒吸声,故作惊奇的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赵憬,“忠这样的主?”
邢修没再答话,萧笙歌兀自道:“若非商善将你带进憬王府,你现在应有更好出路。”
她也没说错,人都是有野心的,不过野心大小取决于自身能力,像邢修这般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若非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了他,怎么可能会屈居于赵憬的手下做个名不经传的小侍卫?
赵憬不醒便罢,偏偏在一切就要水落石出的时候清醒过来打断,“那又如何?有些人天生命贱,能力不过就是个空物,最后不还是要寄人篱下为人卖命?邢修不过就是其中之一。”
邢修缄默不言,命不在己最是可悲。
萧笙歌有些不耐,道:“憬王如今与他们也并无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