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震颤,像砂纸擦过锈铁。脑袋被自己的嗓音震到木掉,五脏六腑紧跟着喉咙开始剧烈抽痛。
心口一处疼痛,让我手脚犯凉,脸皮也跟着转成了白色。我的双腿跟着心、口一起颤抖。
心脏内像被刀子搅动,突然又被剪刀刺啦——一声豁开。
一股铁腥味,顺着喉管儿,直直冲涌到了嘴巴里。气压冲上眼球,眼前一阵眩晕。
我不敢闭眼,咬紧牙关,忍着闷在胸前的痛感,费力将口中的粘稠的腥味吞咽到腹部。
等喉咙不再滚动,我拼命地摇头。眼角被冲上头顶的气压和水线糊掉。
我看不见各色面孔,慌乱地面对眼前黑压压一片,用赛过他们高调解释道:
“真的不是文章写的那样的,你们一定要听我说…”
谎言太多,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说起。
我控制住抖动的手,争取能握住手机喊道:“通篇都是胡说八道!全是乱七八糟!张子俊他,他是追过我,但他品性恶劣,追我不成,还打电话骚扰我。就那天、8月14日那天下雨,是他先来的,他想报复我,他欺负我在先,华铭是为了救我后来的…张子俊他确实被开除了,但开除的原因觉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可以去问我宿舍的姐妹们,你可以去问我的辅导员!我可以和他当面对质!”
那个长脸窄眼的男生从我手里抽走手机,嗤笑道:“还问啥呀,现在是放暑假,人都不在了!”
突然想起华铮离开前,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面前似乎挂了很多张脸,嘴巴里都是好奇兴奋的呼吸。我使劲按着自己的胸膛,对着全部望过来的同学,失掉了理智。
发誓,是一种古老的自证清白的方式,那一刻,我以为是有用的。于是我竟然可笑而认真对着教室里的人们发起了毒誓:
“什么**!什么苟且!我刘子君,在这里对天发誓,不,用我死去的姥姥的名义发誓:我是喜欢傅华铭,但我们从没发生过任何**!我和张子俊绝对没有他所谓的男女关系,是纯洁的友谊。我和张子俊从没有过多交集,一直都是他在使坏!上面我所说的,若有一句谎话,我将不得好死!”
没人知道,姥姥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是我所有的温暖。是让我能活到如今的人。
那一刻,我渴望他们有人相信我。我气血在身体里狂乱翻涌,如果那一刻没人信我,我说不定就会就一口气交代在原地。
有人拿起手机,对我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