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子芳已经很少流泪了,她还以为当年就已经把眼泪给流干了。越是平常不哭的人,一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子芳的心中有痛有悔,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力感。她一直强撑着,告诉自己,其实这辈子一个人也可以。
可是当亲人、朋友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孤单感却越来越强烈。事业越来越成功,忙碌的时候没什么,闲下来最受不了的就是满室孤寂。
陈志礼也没阻止她,有时候哭并不是坏事。中医认为有郁气结于心是会生病的。哭出来了,郁气散了,反而于身体有好处。到最后,子芳抽抽搭搭第停止了哭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病因陈志礼说得很清楚,联想到子芳姐以前的经历,子君一下就明白了。当年她和姐姐都势单力薄,对付不了阿明。后来,姐妹两个越过越精彩,早已不屑与他计较。但一想到姐姐此刻痛苦成那样,子君又有种不想让那个男人好过的想法。
“芳儿,你这病也不是不能治……”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不过也不算无解。子芳在外面受了苦,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现在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真的?大伯?”子芳听见这话,心下激动,至少从来没人跟她说,她的病可以治。
“不过——”
“不过什么?”子芳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时间会比较久,可能要吃三五年的药。”
子芳一听,身上就打了好几个哆嗦。那段吃中药的日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黑乎乎的、苦的,令人作呕的药汁,一天几碗。有好几次,她都喝得呕吐了,可是为了身体好,她只好又接着灌下去。
正说着话,房里的电话响了,子君接起电话,却是周灿问她们醒了没有,什么时候下去吃早餐。
“大伯,君君,你们也……先下去吃早餐吧,我就在房里……休息会儿。”
“也好,我回去了会根据你的情况开药,先开几副吃着,吃了三个月我再帮你号一次脉。有好转的话,就再开药方。”
“大伯,我以后……”她想说以后还能生孩子吗?终究还是有些难为情,也或者说不敢抱希望。若是能治好这该死的痛病,她就该满足了,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更何况,是不是真的有效,她的心里也是打着小九九的。毕竟太多失败的经历,让她已经要失去信心了。
“你别多想,一步一步看。”陈志礼也没把话说死,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在师傅的病情记录里见过类似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