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衡皱眉道,“两淮的豪商和官府在扬州设了场为他接风洗尘的鸿门宴。”
宋琰声心下一动,“这是没谈妥,所以狗急跳墙了?”
“早在舅父南下的时候,暗杀就已派去了好几轮。等到了扬州时,他身边的护卫只剩下不到十人。”
沈肃南下查办盐引大案,是没有人希望看见的事情。江南是利益盘结的聚合之处,以盐业为核心,官商钩结,一片秽乱。此时南下查案,便是侵害了这些人的利益,不乏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对于盐商们来说,这无疑是灭顶之灾。他们为保住利益,一定会不择手段。若是拉拢不成,那杀了就是了,死人还怎么查到他们身上来。
“这些混账东西,胆子未免太大了,圣上钦派的人都敢动。”宋琰声心上又如同被堵了一般,“傅家的人呢,他们到了吗?”
宋梅衡皱眉摇头,“未有消息。”
江南远隔千里,便是快马加鞭信件也根本不可能那么快送达,这消息不及时等来等去的真要愁煞个人,她在寒风里平复了一会儿,随着宋梅衡进了葳蕤轩。
沈氏一看儿子回来了,急忙打听道,“芳哥儿可还好?”
“旧疾复发,现在已经止住了,人也睡去了,得要养上一阵子才行。”宋梅衡与她对视一眼,走到沈氏旁边扶住她,“母亲别担心,大夫说了,今年的寒气降得早,芳哥儿还没适应就飘了雪,加上府内不明不白多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引发了寒症,他这病得才比往年要严重些。”
不提这个还好,沈氏一听到这个就怒了,“这些黑透了心肝的东西,我大哥才离开京门,便有人迫不及待要加害芳哥儿,其心可诛!”
宋琰声陪了沈氏一整天,次日一清早就坐了马车前往平宁侯府。马车到了最繁华的朱雀街时,突然被堵着再也走不了了。
横波便掀了帘子探身出去查看,带进来一股子冷气,刺得宋琰声猛地打了个喷嚏。
前头也停了一辆马车,在人流之中,更是寸步难行了。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看,这边是朱雀街有名的老字号回春堂,此时周围围满了人,一片喧哗之声,倒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人都堵在这路上,宋琰声无奈下了马车,抬眼留意了一下前头马车上的标志。京门多是世家大族,出行的车马上都带有徽记以彰示身份。这家……应该是傅家的马车,宋琰声在慜阳学宫时曾见过傅家兄妹从车上下来。
傅家人被钦派江南协助查案,傅旁自然是随着去的,那如今这车上估计就是老帝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