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的皇帝,他登基时年岁也不小了,一接手就是启章年间遗留的各种问题。北疆来犯,丹穆强悍,好,起兵抗敌,国库连年战乱也没个充裕,穷啊。再加上打来打去,败多胜少,还赔了个公主和亲去了。好不容易出了个镇国公和萧将军,艰苦御敌多年,总算逼退了这北疆的胡奴。边境稍稍能踹口气了,太后楼氏又把持朝政,怎么都不放权,又跟老太后对抗多年,削了楼氏又捧上来个潘氏隐患,尾大不掉了,又拉着他三儿子妄图控制朝堂发言权,近些年越加嚣张跋扈,得除。如今涪江闹洪,修堤还没个准话,灾情好不容易控制下来,江南又给他闹上了。这江南是财赋重地,干系国本,谁谁都来插一脚,分一杯羹,是想亡了他的天下吗?
“我觉得,皇后再不收敛些,圣上可容不得她了。”宋琰声轻轻打了个哈欠,“但凡她聪明些,低下姿态脱簪请罪,说不定会引来一两分同情和可怜。”
沈氏坐过来,伸手摸了摸她露在外头毛绒绒的脑袋,笑道,“我的儿,她是皇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圣上又不是刚登基时候的圣上了。”宋琰声顺势抓住她的手来,很是看不上皇后这一出。
“潘氏,从来都只是圣上的棋子罢了。”早年是为了削弱楼氏而抬举,现下这棋子放肆了,没用了,丢了便是再重整棋局。
这样看来,这些年来,楼氏比潘氏要聪明得多。
“你啊,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像个小姑娘了,倒似跟你爹爹一样。我看啊,就是你三哥哥,也没你这么多鬼心眼子,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沈氏捏捏她圆润润的小脸,笑看一眼旁边的宋樾,“相公,可都是你教她的?”
“可别说我,老爷子带她去江南这趟,也不知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回来。”
“哎呀,这些事情仔细想想,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宋琰声裹着被子挪过去抱住她爹,亲亲热热道,“爹呀,阿好聪明呢。”
“是,是。”宋樾一向平淡严肃的脸上柔和一片,眼中笑意闪闪,全当她撒娇了,“有这琢磨时局的功夫,还不如多写几幅字来。朝堂上的东西,与你一个姑娘家的不相干。便是知道,也藏住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到后头不忘嘱咐一声。这个女儿是他家的掌上珠,他不希望被谁给发现从他手上给盗走了。
宋琰声“唔”了一声,“女儿知道。”
“对了,你祖父来信了,说已经准备启程回京了。”
家书已到,江南那边也是大局将定,她高兴地翻了个身,探头看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