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看了看爷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苏瑶皱着眉劝他:“你爷爷活好好的,你忍心把他往窑洞里送?不送不行啊?”
“不行啊。”小马擦着眼泪道:“这是咱屯子的规矩,每家都要遵守,不然村长就要带人来,把爷爷抓走。”
尖脸妇女也附和道:“而且坏了规矩,丧大师布下的风水阵就不灵了,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又穷白瞎了。”
苏瑶长叹了口气:“愚昧,愚蠢。”
我撇了眼炕上那老头,老爷子满面红光,表情却无比麻木,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不打算再活下去了。
死灰色的眸子瞧向我,老头开口道:“活了70年,我也够本了,是时候上路,让儿孙享福了。”
他这话听的我难受极了。
尖脸妇女拿来套黑寿衣,伺候老头穿上,带齐了家伙什,所有人出门,在夜色的掩护下,朝村后面走着。
老头被夹在中间,看起来颤颤巍巍,我和苏瑶跟在后面,走到半路,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只见雪夜下的村庄里,人头攒动,陆续有村民赶过来,加入道出殡的队伍中。
来的都是些年轻后生,大姑娘小伙子的。我和苏瑶是生面孔,所以格外显眼,给那些村民各种围观,指着我俩议论纷纷。
走了大约七八分钟,来到老秃子峰脚下,我用手机往前一照,好家伙,岩壁整齐的像面镜子,上下一共两排窑洞,几乎都被砖头封死了。
下方最后边的空窑洞,就是给马爷爷准备的,村名们围成圈站在那,小马扶着爷爷钻进窑洞,递给他一个小木头凳,一袋橘子,一个烧着木炭的小火炉。
在众人的注视下,爷爷木然地坐在窑洞里,哆哆嗦嗦剥橘子吃,尖脸妇女端着碗白米饭盖茄子,放到爷爷脚下:
“爹,你趁热吃,明个再给你送饭。”
马爷爷似乎没听到,头都没抬一下。
小马哭了几声,管人要了一块砖,抹了水泥后,砌在洞口。
马家人都聚了过来,蹲在洞口烧冥币和黄裱纸,惨黄色的火光,照在马爷爷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显得格外谲秘。
“爹啊……你放心去吧!”尖脸妇女扯着嗓子叫唤。
在场所有村民,都异口同声地喊道:“黄泉送葬!黄泉送葬!”
这四个字,听的我心里毛烘烘的,来一趟雪乡真长见识了,还有给活人送葬的荒唐事。
偏偏这些村民,又都愚昧,迷信的不行,火光照射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