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之处,戴了副眼镜,一侧的镜片碎了几道裂痕。
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古筝,除此之外,立方体里没有别的物件。
我戒备地打量着他,目光挪向古筝,很快就看出了不对。
古筝的形态,时而模糊扭曲,时而清晰,仿佛周围的空间,产生了某种撕裂,这说明,这古筝并不属于阳间。
同样不属于阳间的,还是年轻人。
他正用细长的手指抚摸琴弦,平静如水的眸子,瞧向我,见我紧赚着电弧包裹的剃刀,满是戒备的样子,年轻人轻笑了声:
“我被关了太久,谢谢你,让我重新闻到了新鲜空气。”
他指着我身后,说:“以前,三楼关了好些个疯子,都是些卑鄙怨毒,心灵扭曲的杂种,不过他们,已经全被我当做贡品,用来吞噬了。”
“后来,这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不……确切说,是三个。”
年轻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空灵,语调中透出的沧桑,显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
“我们三人,被囚禁在这个立方体里,多少年过去了,本来我都绝望了,想不到,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新的贡品。”
三人?立方体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剩下两个在哪?
当我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全国,乃至整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格分裂患者,我全身寒毛立刻竖了起来,死死咬着牙,神色狰狞地问他:
“你到底是人是鬼?”
“都不是。”年轻人摇着头:“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苦苦思索,我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们,到底是什么?”
“非人,非鬼,更不是所谓的妖魔,那又是什么呢?”年轻人秀眉皱成一团,叹着气道:
“我实在想不出答案,不过话说回来,人类啊,真是奇怪呢,每遇到一个物种,非要辨认出它是什么不可,仿佛辨认不出来,就要了他的命似的。”
“鬼,妖,魔……死者世界的未知物种,何止这些?哪能分辨的过来?当你仰望夜空时,能说出每个星星的名字吗?”
我没吭声,年轻人自顾自道:“这种强迫性的恐惧,来自远古,我们的祖先。原始人在森林狩猎蛇虫,采摘菌类时,必须先辨认出物种的毒性,才能决定能否食用。而未知物种,总能让我们感到恐惧,不敢靠近它,不是吗?”
“可宇宙本身,就是未知,对于人类而言,宇宙太过深邃了。物质的表象,时间,空间,多元宇宙,生命的起源与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