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那“杀”字透着一股不祥的暗红色,水淋淋地还在往下流血,直渗进碎片的缝隙之间。
梅除夕把哆嗦着手指的周伟扶到北屋,同样哆嗦着手指,打开自己的手机,看见还剩下两格信号,直接点开手机联系人。虽然他家里人皆是方士,却都远在两百多公里外的青蒿县,不可能马上就过来……梅除夕心一横,拨通了白先生的号码。
搞定了最难搞的老妖道,即便冬眠期没能酣然入睡,白蕲的心情也依旧很好。他窝进了自己位于人世的住所中,正开心地盘成一团,在床上打滚时,手机突然响了。作为一条蝮蛇,即便是已经修出了人形,白先生的视力还是非常的差,他只得悻悻地变回人形,摸索到了自己放在床头的眼镜。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然而这一串数字,他其实并不陌生,甚至牢牢地背了下来。
是梅除夕。
没想到心上人这么快就给他打电话了,白蕲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喜,维持住自己高级知识分子的人设,然后划下接听键,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号码,温和而疏离道:“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长长的“嘟”声已经响过七遍,梅除夕刚做好挂断电话的准备,对方便接听了,一时间就有些结巴:“白、白先生您好,我是梅除夕,就今天下午那个……”
电话对面短促地“啊”了一声:“是梅先生呀?”
温润的轻笑轻轻搔过他耳畔,梅除夕忍不住更加结巴了。他其实是有些电话恐惧症的,就算是使用社交软件,也不敢使用视频或语音通话。然而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您……您客气了,叫我小梅就行,我家……我家出了点事情,您要是,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看一下……我……我……我知道规矩的!车马费我会付的!”
“好。”白蕲耐心听完梅除夕的话,斩钉截铁般应承下来,温柔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该死,方才自己简直是高兴地昏了头,他早该知道,小夕这么快就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因为又出了什么事情。
梅除夕没想到白先生答应得这么痛快,喜出望外之下,手也没那么抖了,比较流畅地报出了合租房的楼号与门牌号。
不到半个小时,防盗门就被叩响了。
他透过猫眼看了看,见是白先生,赶紧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白先生。”
白先生进得门来,第一眼便看见了梅除夕身上还没来得及摘下的围裙。那是很廉价的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