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白主任把自己的人类小男友捧到了心尖尖上,等到了晚间十点多钟的时候,梅除夕还是发起了高热。
“你们这是……这是弄什么了?”大半夜被喊过来救急,魏息吹检查完两边患处,板起脸,言辞里隐晦地充满了对于流氓行径的谴责,“不是说好了不能贸然发力的?你晓得‘悠着点’三个字儿是怎么写的么?”
人都伤成这样了,你个禽兽居然也下得去手???
面对“医生”探究而责备的目光,白蕲感觉到了天大的冤屈,却还只能夹起尾巴认怂:“是我没照顾好他,要怎样才能把体温降下来?”
“不是……不关白先生的事。”梅除夕弱弱出声,替白蕲辩解道,他衣襟儿还没完全合拢,绷带缠在蒙了层皮的骨头架子上,看起来像是透而薄脆的一只白瓷盏子,“是我没注意,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头昏,还以为是失血导致的,就没在意,谁知道是发热了。”
魏息吹又想说什么,只听瘫软在被子里的病号飞快地补充道:“伤也是我自己抻到的,他只是没管住我而已。”
“……”
梅老师这么向着自己说话,蛇妖的内心其实是有一点小得意的,但他又担心梅老师的健康状况,又担心前来治病救人的老魂师被噎得翻了脸——先不提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魏息吹,这老家伙要是甩手走人了,他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私人医生了。
然而老魂师只是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二位感情真好啊,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呢”,不动声色地看着梅老师的脸涨红成了番茄色,然后开始着手于配置一盒用于外伤敷料的药粉。
梅除夕低下头,抬手拢起了衣襟。其实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医生,将来也不可能瞒着所有人。他其实做好了被家里责难、被旁人指指点点的心理准备,但是对方这么直白而又坦然,他反倒是有些……害羞了。
只是,这位医生,似乎并不是很简单的样子。
“我……我想吃西瓜……”梅除夕转过脸去,乖巧地望向魏息吹,“大夫,我现在能吃西瓜么?”
“可以呀。”魏息吹正在往研磨钵里加料,头也没抬,“别吃太多就行。”
虽然说下午的时候,白蕲给梅除夕吃了粥,但他能看出来,梅老师其实是没什么食欲,为了恢复体力硬吃下去的。从把人救回来到现在,梅老师还是第一次明确地表示自己想吃点什么,白会首顿时有点欣喜。这是他自己的住所,就算老魂师是危险人物,也不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