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棋桌前吹了一曲安魂。
扶桑随着沈临渊曲起,手一把抓住心脏部位,面具下脸色惨白,他站在冥王殿前,弓着身子,正在承受不能承受之痛。
渐渐的,笛曰的笛音还未尽,但是已经他已经能够倚着冥王殿的门框站起来了,仿佛经历过一场天人交战,浑身脱力。
但是这时候他的瞳孔里流露出来的却是绝望,冥王扶桑,在冥界一千五百年,即位八百年,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但是此时,他绝望了。
第一狱狱主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扶桑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已经感染到了他,他远远站着都有几分心痛之感。
但是沈临渊吹完安魂后忽然双手交叠,摆在左侧,矮身对扶桑行了个礼。
沈临渊头上的堕神印此时已经淡得快看不见。
“你放下了?”扶桑怔怔的说道。
“沈临渊叩谢冥王殿下在涯安境的照拂之恩。”沈临渊的眼睛看着扶桑,眸子里没有丝毫惧意,但是与沈临渊又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今日吹了安魂,我已将你与笛曰之间的牵绊解除,从此之后,冥王殿与沈临渊再无瓜葛。”沈临渊笑着说出这句话,第一狱狱主远远的听见,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的竹筐太小了,容不下沈临渊!”
扶桑忽的又倚着门框滑落下去。
他之前编的竹筐确实是用来带一个人回家的,而那个人,一直都是沈临渊,而不是共工氏临渊,但是今天的扶桑告诉共工氏临渊,他这一千五百年,是为共工氏临渊而活。
共工氏临渊将活之时,沈临渊死了,共工氏临渊先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醒来,以共工氏临渊的身份,还是沈临渊的身份,后来她懒得想了,于是索性闭着眼,他们知道她已经渐渐复活,那一刻扶桑又后悔了,那一刻,他开始怀念沈临渊,而非共工氏临渊。
所以,他松手了,他放弃了。
那一刻,沉睡着的那个人捣碎了自己的一颗心。
然而阿锦出手了,就是阿锦出手,所以沈临渊又活了过来,不过这辈子,她是共工氏临渊。
扶桑偷偷在沈临渊还在沉睡的时候,抽取了沈临渊的一道灵识,转入了篮子里。
他既有了沈临渊,又没有失去共工氏临渊。
皆大欢喜啊。
扶桑瘫坐在地上,眼底只剩绝望,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我们牵绊是依着笛曰才有的吗?”扶桑仰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