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才不会因为二夫人这几句话便以为她与自己一伙呢。
方才二夫人那话,看似是骂大夫人命硬,实则是将“克夫”的名头砸实了按在她身上!
只要这名声传出去,今后盛家有什么事,人们就会统统算到她这里!
沈妤讽刺道:“今日灵堂着火,连是天灾还是人祸都没弄清楚,就急忙着往晚辈头上扣帽子,果然是‘慈心’的长辈呢!”
这话不仅骂了二夫人,连刚才掌掴她的大夫人也骂了进去。
宋宝琴被沈妤一番挤兑,当即便怒道:“哪里有晚辈这样说话?!你这是什么家教?!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教训你一番?”
“延茗媳妇怎么样,还用不着你们一个两个的来教训!”
威严苍老的声音从嘉禧院正门传来,只见刚离开的盛延卿搀着老夫人进来,里面剑拔弩张的几人也只好先朝她行礼问安。
“老祖宗,刚才这丫头嘴里不干不净的,媳妇怎能眼睁睁地看她这般不知礼数?正要教一教她规矩呢!”
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划过二夫人,沉声道:“你自己将盛家的规矩吃透了?盛家门里,自来便没有无缘无故为难小辈的事!你若不知什么叫‘以身作则’,便去将家规抄上一百遍!陶妈妈,送二夫人回去。”
“老祖宗……”
老夫人没空听她废话,直接叫人带了走。
隔山震虎,老夫人手段一出,叫大夫人也老实了几分。
沈妤垂下眼睫,心道老夫人果然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她忖度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也在打量她,忽然开口道:“延茗媳妇,你方才说,今日灵堂着火可能是人祸?”
沈妤心中早有成算,不疾不徐道:“回老祖宗的话,孙媳今日在灵堂跪灵,后半夜时觉着起了热风,四处一看发觉灵堂里帷幔烧了起来。灵堂里虽有香烛之类的东西,可都按规矩摆在高台上,纵然有不当的地方失了火,也不该先烧了帷幔。”
如果是插烛失火,最先遭殃的应该是灵牌才对。
她刚回完话,那边谢长里便带人过来了。
“老夫人,刚才我已带着人检查过了,这次灵堂失火实在蹊跷……窗户底下找到个铜壶,里边像是装过桐油。”
桐油,遇火即燃。是上好的燃料。
几乎可以断定,有人故意拿桐油引火了。
沈妤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抱紧了怀里的灵牌。她也是够惨的,先是险些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