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后,立时收敛了眸中所有的冰冷与凌厉。
“醒了?”慕云轻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扬声道:“来人!去把小厨房里煨着的粥拿进来!”
门外有人应声走远,慕云轻才把目光重又落回萧月熹身上:“饿了吧?唔,不过你也真能睡啊!都丑时了。莫非李然给你开的不是补身药而是蒙汗药?”
提起李然,萧月熹瞬间记起了对他的疑惑,连忙问道:“那个李太医是什么来头?靠得住吗?”
慕云轻又笑了,眼底带着些促狭,隐隐的又有些小期待,他沉着声音极具蛊惑地小声问道:“怎么?夫人是在关心我吗?”
萧月熹头皮一麻,往后挪了挪,本能地离他远一点。这才道:“说正经的呢,你少来!”我怕了你了还不行么?!
慕云轻终于舍得收起他满眼的缱绻,恢复了正常,平和道:“他的本名少有人知,但医术惊人,与我私交也算不错。”不然也不会因他一句话就一日之内考进太医院引人注目了。
萧月熹显然不会因他这番为图省事的简略答案而善罢甘休,正要追问,门外突然响起木蔻的声音:“皇上,夫人,奴婢把粥端过来了。”
“进来吧!”
粥里有肉末和黄瓜丁,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那阵阵清香,煨了不知多久,熬得又稠又烂,一入口就是满满的鲜香。萧月熹略显惊艳地挑了挑眉,食指大动,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碗还意犹未尽的。
慕云轻将她手里的碗接了过来递给木蔻,摆摆手让其退下,这才柔声道:“夜里不要吃太多,若是喜欢,早膳再吃好不好?”一边哄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拿起帕子想要替她擦擦嘴角。
萧月熹连忙将帕子抢下来,擦了擦嘴角就掀被躺到最里侧,背对着慕云轻仓促道:“内个……你快抓紧再休息会儿吧,寅时还要起来活动筋骨呢。”
慕云轻无所谓似的耸耸肩道:“我已经睡饱了。你也别装了,白天睡了那么久,又刚填饱肚子,哪儿就那么容易睡着了?”
萧月熹不想理会他,却听他忽然沉着声音很是惆怅地道:“滨州那边儿……疫症的具体根源还是没有找到,今天下午传来消息,随行跟去的五位太医,已经病倒了两位了……”
萧月熹倏然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看向慕云轻。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熬得他面色苍白,短短几天,就明显能看出他瘦了不少,眼窝因为通宵达旦的处理政务而深陷进去,眼底发青,更添了几分深邃。
就连作为幕后旁观的萧月熹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