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萧月熹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脉象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在往恶化的方向缓步发展着。
李然愁眉苦脸,萧月熹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那里半天了一动都没动。见她这样,李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忍不住问道:“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
萧月熹终于将放在信上的目光移开,落在李然的脸上,张了张嘴,却半天都没出声。
李然:“……这药不解毒,反而把你毒哑了?”
“那个……”萧月熹面色沉重,语调郑重,好一会儿,李然才等来她的下文:“要不你往京里送一封信,告诉他我的身子不宜长途劳顿什么的……”
“……”李然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笑了一阵,才幸灾乐祸地挑眉看她:“怎么?姓慕的催你回去了?”
萧月熹从没见过这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行径,这会儿也有些傻眼,也就忘了跟李然一般见识。
李然道:“我劝你省省吧,姓慕的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后面的话李然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拍门声打断。
“公子,魏大人来了。”乘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说是有了新进展,要同您商议。”
李然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了看窗外乌漆嘛黑的夜空,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
萧月熹自然不会听他的,扬声冲外头喊了句:“请魏大人进来吧。”气得李然都懒得管这不要命的白痴!
片刻后,一屋子人面色凝重地把萧月熹的房间当做临时议事的地方,彼此看上一眼,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魏常:“暂时没有贤王殿下的下落,不过我想,我应该是找到了席公子你说的那些矿工的家属。”
最后那句话,他是对着萧月熹说的,虽然屋子内坐着的都是自己人,可魏常还是很谨慎,始终没有道明萧月熹的身份。
原本因为药劲儿而有了丝倦容的萧月熹登时来了精神道:“魏大人请细说。”
昨天,魏常揣着那细微的线索与希望,亲自带人去西江上游探查。彻夜无休只得到一个杳无人烟的结果。一切都如萧月熹所说的,疫情严重至此,有病的都送到了疫所,没病的自然能跑多远跑多远,渔村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切异常都会变得无所遁形。
贤王殿下好像从没在这里出现过,魏常一边怀疑着凌岁寒所说的真实性,一边让人准备着打道回府。然而就在这个关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