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我非我,纵明日就坐上天子之位,那于我还有什么意义?于天下百姓又有何益?”
“范公,这已是你我君臣第二次议论这个话题,我不想再听到第三次。”
“陈胜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绝不会让无辜者因陈胜的理想而亡!”
范增怔怔的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长叹了一声,对着陈胜长揖到底:“下臣羞愧,请君上治罪。”
陈胜遥遥扶起他,也叹了一口,语重心长道:“我知范公所言皆为我计,然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百无禁忌者,绝非人哉!”
范增心悦诚服的再揖手:“君上之光辉,如皓日照耀千古,下臣穷尽毕生之力,亦难君上万一!”
陈胜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观察脚下的地图:“阿谀奉承之言,就别说了,那不是你范增该做之事,还是议事罢。”
范增随着低下头看向地图,低声问道:“阳翟使不得水攻,这三万府兵又因为用不得火攻?”
他曾追随陈胜破屠睢军,见识过他放手屠杀扬州黄巾军的样子,不认为陈胜是因怜悯这三万府兵,才不忍以火攻破之。
果不其然。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陈胜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三万府兵可以破,但却不能下重手!”
范增沉吟了几息,试探着吐出三个字:“搏浪军?”
“知我者,范公也!”
陈胜颔首,“眼下朝廷的精力,皆放在与围剿太平道之上,这个时间,正是我们低头发展、暗自积蓄实力的绝佳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去撩拨朝廷的神经,万一引得搏浪军来功,无论胜负,都是便宜了太平道!”
“实非智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