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样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平淡无奇毫无景致的院落,却是多少人做梦都会梦见的地方。
男人。
王宝李丁站在门前,抬脚便踢。
王宝一张黑脸黑里透红,李丁的红脸更是红得发紫。
二人小腹微微凸起,眼神有些散乱。
看得出,正是酒足饭饱之后。
随着踢门的动作,腰间一个锦袋不经意间跟刀鞘撞到一起,咔咔作响。
刀鞘清脆、锦袋沉重。
这悦耳的声音,听得二人心潮荡漾。
鞘内藏的是弯刀,袋中装的是银子。
拔出弯刀,安身立命。
掏出银子,享受生命。
他们也知道,这世上,刀并不能解决一切。
但他们也知道,这世上,用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并不多。
现在,他们又有刀又有银子,站在门前欢快地踢着门扇,心中滋润到了极点——要活出个人样子!要活出个人样子!如今,不就是活出了人样子吗?
他们踢得放肆。
若放在以前,虽然向往,但说实话,哪怕是酒醉之后,他们是不敢来踢这个门的。
倒不是门里藏着什么蛇虫猛兽妖魔鬼怪。
是他们没钱。
没钱的恐惧,可是强过世上任何蛇虫猛兽妖魔鬼怪的。
这扇门后,没有妖魔,却有妖精。
能要人命的妖精。
男人的命。
这个命当然不是白要的。
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剿灭流沙帮之前,他们手头间或会有些许小钱。就凭那会那个又空又瘪的锦袋,要见那些妖精?想都别想!
连做梦也梦不到。
做梦也梦不到的妖精,如今就眼前,只隔一扇破烂的木门。
若非极力克制,王宝李丁二人,说不准一下子性起,早将这块破木板拆了。
草原上牧马的日子,无疑是枯燥的。
胳膊上的马头刺青,虽然耀眼,但多的时候,那个响如轰雷的靠山帮大旗,未免太高、太远。
他们只是草原上两粒尘埃,天太高,他们搭上命也够不着。
两粒尘埃,虽说微不足道。但真值壮年,很多的夜里,他们躺在帐篷中,焦躁不安,碾转反侧。
他们需要倾泄。
他们当然也来过镇上,在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