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
北风。
一条沙土小道。
小道伸向远方,远方的远方,路连着天。
两匹快马,自天边奔来。
马蹄声隆隆,扬起一路飞尘。
骑在马上的,是两条大汉。
身披斗篷,腰悬弯刀。
刀柄上,一个马头雕像高高昂起,狂傲不羁。
北风猎猎,马蹄翻飞。
两匹快马,不一时已到两界山。
羊倌挤在门缝旁,瞅着两个有些模糊的身影,一只下垂的手不禁意间攥紧了抹布。
牛爷坐在柜台后,两眼目视前方,似乎对轰雷般的马蹄声充耳不闻。
骏马疾驰,闪电般跑到小酒馆门前,马上汉子一勒缰绳,飞奔的快马骤然而停,一声嘶鸣,后蹄蹬地,前腿一跃,连人带马高高立了起来。
北风裹着斗篷,斗篷卷着狂风,人借风势,风助人威。
“哈哈哈……”几声颇为放肆的大笑,马背上汉子一蹦子跳了下来,随手一扔缰绳,一把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两个汉子站在当街,望了一眼牛爷的小酒馆。
挤在门缝里的羊倌看清楚了:一个络腮胡子,一个红脸微须。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一脚踹飞“鬼手”石小四的靠山帮牧马人王宝、李丁。
他娘的,真不是省油的灯!羊倌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声。
却说那王宝李丁二人,站在街心,朝小酒馆门口瞅了又瞅,半晌,没有进来,转身朝对面一家院落走了过去。
那同样是座极为普通的院落。
巴掌大的地方,一周遭几间土屋,逼仄不已、昏暗不已。
两扇白木门板,风吹日晒久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跟周围的景致一样,早变成了浑黄一片。
门板上刻了几道特殊的图案。
图案也经不得风雨,已然变得模糊。
没有人会去刻意琢磨那些图案。
木门紧闭。
上门的人,总是抬脚乱踢,年深日久,早把下面的木板踢烂了。
主人家似乎也懒得换,任凭两扇破门板挂在土门洞上,随风招摇。
天色还未完全变暗,土门洞上,却已经挂上了一个红色的灯笼。
这是小镇的夜色中,唯一个红色的灯笼。
是午夜时分,这条土路上唯一的一抹亮色。
也是这家不起眼的院落,唯一跟周围院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