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莫慌,许是咱们理解错了,陛下说王爷要来拜访咱们,可也没有说是今天就来啊。”清河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还煞有介事地道,“他官阶高过我,虽说是想娶咱们的女儿,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不是?耐心等着,既然他在陛下面前说了那就一定会来的。”
清河侯夫人半信半疑,她早已听说冯弦机不是什么正经人,长得五大三粗不说,还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说不得哪天就要命丧哪片焦土,她对这门亲事可不太乐观。
“你可别去女儿面前乱说。”不愧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清河侯早已看出夫人对这门亲事不冷不热,他道,“陛下亲自点的人,咱们是拗不过的,你要是在女儿面前说多了难免让她生出其他的心思。再说,现在这个世道谁握有兵谁就有发言权。你没看见陛下都要讨好他么,否则能让咱们女儿去当王妃?”说到最后一句,清河侯压低了嗓音。
清河侯夫人瘪了瘪嘴,道“咱们安安分分地大半辈子了,可不想去争什么荣华富贵,看看徐家就知道了,争权夺利有什么好的?我只要我的儿女平安,这就足矣。”
清河侯何尝不是与她一样的想法,可既然皇帝瞧上他们了,他们就不能退,否则便要惹来杀生之祸。
“唉,也怪徐家命不好,否则此刻现在也该是他们顶在咱们前边儿了。”清河侯遗憾地道。
这对夫妻算是京城名门圈里的清流了,也不琢磨着升官发财,就只管教养好子女过好自己的日子,也难怪周遂之要向小皇帝建议挑选这家人,的确比旁人要安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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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陵这边,汤凤的消息来得也不算太晚。冯弦机还未离开养心殿,宫里的人就已经把消息带到了外面。冯弦机纵马到了王府的门口,汤凤恰好收到了消息。
“清河侯府的五小姐,本宫怎么没有印象。”汤凤代行皇后职权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场合都要见不少的官眷,只要是在她面前露过脸的她怎么着都会有印象。可这李五小姐,她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还是莲藕回忆起来了,她道“不怪主子不记得她,李家女儿似乎从来没有进过宫,以往有携眷入宫的宴席都是清河侯夫人独自前往。”
“这样说来,也没有她的画像了?”
“咱们这儿定是没有的。”
五品以上的官员每逢佳节都有携眷入宫请安的待遇,这种时候也是适龄待嫁女子在主子面前露脸的好时机。长得出挑的,或许能被皇帝看中,稍次一点儿也能被其他女眷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