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人嘛。叔伯姑姑、堂兄堂姐、堂弟堂妹们,大家都在云府长大,受一样的家学启蒙,也没见性子个个相同啊。”
“倒也是,”湫娘改口询问,“大小姐预备哪日前往霍家?需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可都有数了?”
“后天上午登门。大后天庠学就复课,我得在这之前将事情彻底了结,”云知意随手将笔转了个花,“礼物你替我斟酌吧。你从前在祖母祖父跟前,人情世故上的场面见识多,比我周全。”
“是,”湫娘应下,又问,“老奴来邺城不足两月,尚不清楚霍宅中都住了哪些主人,又各有什么喜好,还请大小姐点拨。”
云知意提笔蘸墨,眼皮也不抬地脱口而出“霍家其余族人都在集滢县,邺城霍宅眼下就住了霍家伯父伯母,以及大公子霍奉卿、二公子霍奉安四人。霍家伯父伯母与霍奉安各有什么爱好,这我不清楚。你问小梅,不行就去城中找人打听。至于霍奉卿……”
她以笔尖在砚台边沿舔了舔墨,道“六叔这次不是给我捎来大学士公仲颐的《权衡策论》么?这书在原州尚不得见,给他吧,他就喜欢这路子。”
“是,大小姐。”湫娘不再出声打扰,只是偷瞄云知意的眼神里有几分兴味笑意。
写完拜帖后,云知意才察觉湫娘笑得诡异,不禁疑惑“湫娘,你憋着什么坏呢?”
湫娘笑道“老奴想,大小姐与霍家隔墙为邻十年,却只了解霍大公子一人喜好,看来与他交情亲厚。”
“倒也不算亲厚,以往不是吵就是争,近来才稍缓和些。但我与他毕竟是庠学同窗,知道他的喜好很奇怪吗?”云知意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清水。
说到底还是上辈子的孽债。那时大多同龄人都很难入她眼,看来看去就留意了霍奉卿一人。
年少时是当做对手,为官后算是政敌,不了解他的喜好才奇怪吧。
湫娘却大胆促狭“哦,那容老奴多嘴一问,大小姐还了解哪些同窗的喜好?”
“顾子璇啊!她将门虎女,兵法、武器之类的,她应该会喜欢……吧。”
云知意上辈子与顾子璇是在为官后才真正亲近的,那时顾子璇确实偏好兵法武器之类。
但她从来没留心过十七岁的顾子璇喜好什么。
细想来,她在求学时代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霍奉卿,根本不知任何一个同窗的喜好。
“看吧,明明就只笃定霍家大少爷一人的喜好啊。大小姐自己没觉着奇怪?”湫娘笑得眼角显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