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带我走吧,我受够了。’
“突然,贞姨出现在大门口,声音温和地说道:‘玉华,别闹了,乖乖跟娘回去吧。’。
“玉华大叫道:‘我不回去!’说完眼泪又哗哗往下流。
“我知道任由玉华这么闹下去,只会使她们母女间的关系走到崩溃的边缘,于是冷冷地说:‘跟你娘回去吧。’
“玉华一听,转过头楚楚可怜而又目光冷峻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我低下了头,没敢继续和她对视。
“接着,我听到玉华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外走去。
“玉华的脚步声移动到大门口时,贞姨说:‘这才是娘的好女儿,今晚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鸡扒面。’说完,跟在玉华后面回家了。
“那天之后,玉华的眼神便像印在我的大脑中一样,无法挥去。
“我像一下子吞进了无数的钢针在肚里,五脏六腑被扎得千疮百孔,痛彻心扉,却毫无消除痛苦的办法,因为越想用力,就会被刺得越深。
“我心里开始有恨,恨我自己,恨天意弄人,也恨贞姨一直以来对我的好。
“庄里守寡的妇女不在少数,但两位守寡的女人门对门住的,却只有我娘和贞姨。
“严格来讲,贞姨不算是守寡,因为她从来没有嫁过人,一直单身生活,也就不存在守寡一说。但她一个人带着个娃在庄里生活,和其他寡妇没有两样,庄里人也就把她看成是个寡妇了。
“两个寡妇惺惺相惜,也知道单亲家庭成长的娃们的可怜,所以两人都把对方的娃看成是自己的娃一样对待。
“贞姨懂得医术,也会跳大神,她经常四乡八里给人爙灾祈福,遇到病人也会瞧瞧病,全县之内,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大名,都称她是活神仙。就连城里的官家富商,也都常常慕名前来请她去诊病或者主持祭拜神佛的活动,出手自然与乡里的百姓不同。
“因此上,贞姨家的家境要远远比只会种地的我娘好。
“但贞姨对我和我娘却从不吝啬,从我记事时起,她对我们母子的救济和帮扶就从未中断过。
“吃的穿的,只要有玉华的,也一定会有我的。多亏了贞姨,我虽然很早失去了父亲,成长中却没有受到多少苦,至少在吃穿用度上是如此。
“遇到灾荒之年,她宁可把她的那份让出来,也不让我和玉华挨饿。
“她常对我娘讲:‘妹子,我们苦点无所谓,也绝不能让两个娃在别人面前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