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远泽虽然花了点,不过有才、能干,性格张扬也不算什么不能改的缺点,未必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已经见识到他最糟糕的一面了,以后的都是优点的,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结果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又不是我,有那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真是该我注孤生的。”
刚刚还是卢含章安慰她,现在却掉了个个。
卢含章听到后面这句,转过脸非常认真地看着何莞尔,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姐,我的问题,难道还不够严重吗?”
何莞尔一惊,之后愣愣地看着她,才惊觉她眼底的浑浊似乎又重了几分。
她捂着嘴,艰难地问:“难道,你的病……”
卢含章轻轻地点了点头:“上一次复诊,医生说可以肯定治疗没有任何效果,所以我剩下的时间,不到五年了。”
这是卢含章这些年,第二次和何莞尔谈起她的病情,只是和上一次她说对病情最有效的药因为副作用太大不得不停用,这一次的结果显然更坏。即使对卢含章的病情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但当无法治疗的结局真真实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何莞尔还是晕乎了半天。
以前总归还有希望,现在医生已经明明白白说了,没有希望。虽然这个结果不会影响到她的生命,然而再过五年,卢含章便再也看不见了。
从那时起,她的世界将只剩黑暗。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和目前努力工作换来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
何莞尔越想越难受,眼泪再度决堤,低下头抽噎个不停。
卢含章早就准备好了纸巾,一张张地递给她,轻言细语地劝说:“姐,你和我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再说还有五年,我要趁着这五年看遍人间美景,等真正看不到的那一天,还记得曾经看过的风景。”
她顿了顿,看着何莞尔哭到停不下来,干脆回忆起了少女时期两人相依的那段日子,说起高中时候的光景,说起当年她们和冯昔的三人行。
她声音本就清甜好听,放缓放柔之下,听起来似乎从很很远传来的一般,带上了能让人平静的魔力。
何莞尔渐渐止住了啜泣,也开始回忆起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卢含章恰巧说到那时候他们三人最爱的放学后围观退休大爷们棋局的事,说到有意思的地方,何莞尔止不住地一笑,笑中还带着泪。
她刚被泪水润泽过的眼瞳又黑又亮,肌肤光滑如玉,鼻梁笔直,鼻头小巧而挺翘,因为喝了酒,两颊带着微微的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