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吓了一跳,一时情急捏着卢含章的小臂:“莉莉娅,你怎么了?”
她手上有些没轻重,捏得卢含章疼到差点叫出声,不过这一打岔倒是让卢含章止住了眼泪。
只是卢含章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我没怎么,不用担心,”她眼圈微红地说,“姐,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感觉好像。”
她说完,叹了口气,噙了一小口威士忌在嘴里,慢慢地品尝下咽。
烈酒的作用让她一向发凉的手暖和起来,胸腹里也渐渐腾起一团的热气。
这一团热气似乎也给了她说出来的勇气。
卢含章一手把玩着酒杯,一边说:“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对谌远泽那样痴迷?其实很简单,他曾经救过我,只是他已经忘了而已。”
何莞尔听得一愣:“什么?什么时候救过你?”
“你忘了吗?我和他一个学校毕业的。”卢含章回答,眸子盯着窗外,眼睛里映着沿河旖旎的灯光。
何莞尔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她当然记得卢含章和谌远泽是一个学校,但卢含章入校的时候谌远泽早已毕业。
他那时候是正当红的主持人,一举一动万众瞩目,工作日程排满忙到飞起,而且以他高调张扬的个性怎么可能做了好人好事不留名?
所以谌远泽和卢含章,应该不会有交集才对。
何莞尔想不通,只是她再怎么想知道,卢含章却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了,但她终究还是告诉了何莞尔一些关于谌远泽官司的事。
简而言之,谌远泽那个名誉权官司,赢是赢了,不过赢得很不光彩。
卢含章作为谌远泽的诉讼代理人,功夫做在了诉讼以外。
她几番周旋,最终是抓到了对方当事人的父亲在数年前数次不诚信的交易以及行贿、虚假交易等行为,手里有了把柄,从而有了和对方协商的筹码。
最终,考虑到重大的经济利益损失,对方选择和解。
谌远泽的事业难免会受到影响,不过他已经决定韬光养晦,这段时间低调低调再低调。
等风头过了,想必他会继续浪到飞起的。
说起这个结果,卢含章苦笑:“小时候的世界非黑即白,现在发觉,其实我也变成灰色了。或者说,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我愿意变成灰色,就算明知没有结果,也不妨碍我一直傻下去。”
何莞尔只觉得这个话题异常地沉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只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