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着摆摆手道:“我是大夫,这倒是小事。只是昨晚我们既未饮过合卺酒,也未同挽青丝结,如何算得了正经夫妻?”
我愣了愣,将两只杯子正面朝上,起身拿起昨晚没有喝完的残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笑道:“书里怎么说来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她应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说着相视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指着空杯道:“贪杯误事,日后我再不敢多喝了。”距离我上一次说这句话,已经过去了近八年,因为那次事件我从此喝酒都十分矜持,昨天实在是个意外。
若修见我一本正经许诺,点头道:“如此,便原谅你了。”
我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娘子体谅。”一句话刚说完,若修的脸就红了。
我觉得十分有趣,凑在她耳边道:“害羞了?”顺手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她不答话,躲开了我,问道:“你不好奇?”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们成亲这件事,想了想笑道:“方才见你站在门口时好奇,现在没那么好奇了。嗯,我猜这是我父亲的安排。”
若修也点头道:“不错。”
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老爹暗中安排的,可是老爹究竟是如何安排的我不得而知,便问道:“我记得四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曾说过你要回江东,我父亲又不曾去过,怎会如此安排?”
若修答道:“我的确回了江东。荀大夫的师兄颜谦……颜不济大夫在建康城有一个药坊,荀大夫将我送到颜大夫处,颜大夫见了我十分喜欢,便收我为徒。恰逢颜大夫的一位好友在荥阳生了重病,药石不治,需颜大夫亲往看视,我便跟着去了,谁知在荥阳街头你父亲……公公认出了我,向我提出了这件事,经过多方周旋,才有今日。”
我仔细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依我的了解,荀大夫比那颜不济年岁要长许多,如何却是师弟?”
若修道:“我也问过这个问题,荀大夫说是按入师门的先后为序。”
若修所说的颜不济,不正是江东四俊之一吗?他的好朋友……难道会是方先生?我的心不知怎的有点紧张。
“是这样?”我道,“颜大夫那位生病的好友又是谁。你可知道?”
若修笑道:“姓仇,我并不清楚他的身份。虽然颜大夫说他是染了重疾,不过我观其面色,倒像是受了重伤。也不知颜大夫为何要隐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