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反对。”
我道:“倘若张先生在此,他必定也与你们一样,只是我心中尚有疑虑。”
王珪瞥了一眼棋盘,又落下一子,才缓缓道:“当年叔玠与殿下在邙山木屋之中,曾议论过一人,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我道:“先生说的是杨玄感?”
王珪点头道:“正是,他起兵之时,据有黎阳,此兵家必争之地,横亘于南北东西之间,加之有黎阳仓……殿下,您如今烦恼的可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王珪一向就事论事,他说的都是实情,我并非没有考虑过黎阳,只是按照当日的议论,倘若攻下黎阳,下一个目标,便是长安。
即便是我,老爹也不可能大大方方地将我放入长安城。
我想了想道:“卢彦卿受了我的指派,将关于李玄霸的谣言散播得天下皆知,谣言并不新奇,大家听了也不过聊作谈资,并不以为真。倘若有一日我攻下黎阳,再入长安,那时父皇若放我入城,便是承认了这谣言是真的,李玄霸将会难以立足,倘若阻我于城外,那时若李玄霸从后方包抄,我便会腹背受敌。这两种情况,父皇都不愿意见到,我也不想叫他为难。”
王珪点了点头。
“而洛阳……一向易守难攻,李玄霸手下多了从前秦王府的诸多幕僚相助,且不论他们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图谋,这洛阳城也不是能够轻易进得去的。”我继续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珪的反应。
果然,我提到洛阳与李玄霸之时,他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似乎思忖了片刻,却又缄默无言了。
李玄霸此前对他颇为礼遇,他必定都放在心上。
过了片刻,他才微微抬了抬头笑道:“强攻洛阳自是不能,不过入主长安,却并非没有办法。”
我道:“哦?愿闻其详。”
王珪摸着胡须沉思半晌,才道:“不如假他人之手。”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这是何意?”
王珪一笑,却又闭口不言,只说如今情势不明,待我所请的张文苏来了再说。
后来我知道,早在我去找张文苏之前,他便与杜杀一同启程离开晋阳往涿郡来了,所以徐世勣派去的人走了没几日,张文苏已经到了涿郡,去的人自然扑了个空。
张文苏与杜杀来到涿郡的时候,涿郡囤积的粮草早已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李靖所镇守的河间郡尚有余粮,便押送了一些到此,我此前一直担心,可能不等张文苏来,我便要下令攻打黎阳,而张文苏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