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或许不懂得治国,可行军打仗的事,他却十分精通,张公谨所部,本就是败师,怎么可能与李元吉手下的精锐相匹敌?
张文苏摆了摆手笑道:“殿下不必着急。”
让我不着急,我怎么可能不急?李元吉是我唯一可能的盟友,他手中的兵力虽也不足以与洛阳长安相抗衡,但无论如何,他坐镇山西,李玄霸便不敢太过轻举妄动。而且此前我费如此大的心力自萧瑀手中替他把晋阳夺回来,怎么能轻易便又丢了。
张文苏看着我,满心似乎并不以为意,只轻轻地道:“张公谨本是秦王府幕僚,对李世民何其忠心,文苏怀疑他如今仍效忠于李世民,只是中途不知生了什么变故,李世民自己却并不清楚这一点。”
我心念一动,想起当日遇到李世民时,他虽然知道洛阳发生过什么,但对于自己的人在洛阳城中搅弄风云的事,似乎并不怎么清楚。
王珪听了张文苏的话,也笑道:“叔玠此前听闻山西齐王殿下之败,心中亦有疑惑在心,如今想来,原来是张先生设计,如此说来,齐王殿下是要将晋阳再让给他们?”
张文苏点了点头,我心下亦恍然,倘若张公谨是李世民的人,萧瑀不过是被怂恿的一颗棋子,若让李世民重新回到晋阳,他定会效法老爹当年在晋阳起兵一路南下,当年老爹在长安与洛阳之间选择了长安。若李世民真的走到这一步,那无论他选择长安还是洛阳,于我而言都只有好处。
倘若他攻取长安,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率兵攻打,倘若他选择洛阳,鹬蚌相争,我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张文苏听了王珪的话,笑道:“兵法有云,‘欲将取之,必先与之’,文苏已经说服齐王殿下将晋阳城拱手相让,至于日后的事,殿下便待齐王前来共商如何?”
这么轻描淡写便放弃了晋阳,我心中其实难平,可张文苏一开始便毫不在意,若非因为相交日久,我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拿我和李元吉开玩笑。
便在我沉思之间,张文苏朝王珪拱手道:“叔玠兄正在病中,殿下与文苏如此叨扰,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殿下,我们还是先告辞吧!”他说着朝我看了看。
王珪闻言起身笑道:“病中无聊,无妨的。”
我明知张文苏有话要对我说,便点了点头,也起身道:“王先生,改日有事再来请教。”
王珪笑了笑。
出了王珪的住所,张文苏一面走一面道:“殿下不想将晋阳拱手相送?”
我闻言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