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时便常到茶楼听听说书、听听小曲儿。李瑾青性情直爽,加上有心人刻意结交,一来二去很快与说书人张和成了朋友。
既是朋友,自然无话不谈。
包括贺王和两位公子样貌脾性,也包括贺王府那些姬妾侍婢哪位有才,哪位有貌,哪位手段不凡,早晚能攀上高枝,或更上层楼。
小玉容貌出色,也在闲谈之列。
那一日李瑾青去喝茶,恰张和刚说完一段书,便又坐在一起喝茶闲扯。
虽然是闲聊,作为一个绝对忠于贺王的亲卫,张和的几句话引起了李瑾青的注意。
张和问:“那位小玉姑娘是不是近日打算去京城?”
李瑾青惊讶,“京城?小玉是服侍言希公子的,一直住在沁河,并不是从京城带出来的,怎会去京城?”
张和便纳闷道:“可前儿我见她身上掉下一块令牌,上面有个‘郢’字。当时捡起递给她时,她慌慌张张的,脸都涨红了。如果我没记错,郢王是当今三皇子的封号吧?无错不少字我正猜着是不是郢王府有人看上了,准备接她入京呢!”
李瑾青从未听说此事,越发纳闷,追问道:“她后来有没有说什么?”
张和答他:“没有,她好像是过来见另一位姑娘的。那姑娘生得比她还标致,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可那气度风韵,连花月楼的傅蔓卿都抵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对了,她和小玉姑娘一样,指甲上涂着玫红色的凤仙花汁。说来奇怪,我走南闯北这么久,都没见过有女子指甲上能染那种招眼又清爽的玫红!”
李瑾青沉吟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府里便有那种凤仙,王爷几名爱妾常用它来染指甲……难道这女子是我们府里的?”
张和拍手道:“错不了,错不了,肯定也是贺王府的!有一回我还见那位小美人跟你们家薛夫人茶楼后面的一处小包间喝茶呢!”
李瑾青问:“和薛夫人在一起?是小玉姑娘,还是那位病歪歪的美人?”
张和道:“当然是病美人!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贵人,出来喝茶都藏着掖着!亏得我是这茶楼里的,不然还真没机会见到你们家薛夫人真容呢!”
“你怎会认得那是薛夫人?”
“咳,李兄弟你忘了?先前你护送薛夫人到旁边的布庄去挑绸缎,恰遇到我,说起过那是薛夫人。后来薛夫人出来时,我便留心多看了几眼。虽说她当时戴着帷帽,到底那身材气度在,她又擅长制香,远远便能闻得清芬馥郁,迥异于其他贵夫人所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