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磨而形成的包浆如同施釉,曾经折射过无数豪客的雄心壮志。那木纹间裂开的沟壑也被衣襟和抹布打磨得圆润而厚重,其间附着的黑色斑纹并不是污垢,或许是经年沉淀的人间烟火色吧。
禹谷怀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陈旧但干净,整齐而随性,清雅不落寞。
“精气如柱,接引乾坤。居然有人开神了!”
“这知器、觉元、开神、走脉、摩顶、大化,修炼步步维艰。真是见了鬼了,贫民窟怎么可能有人能开神?”
“这精气狼烟青中带黄,非有大机缘,就有大毅力,否则不可能有这种景象。”
“对,这便是所谓的‘青黄不接’了,上接青苍,下引黄泉。就看他开神过后,返照神识能有何渔获了。”
“渔获不一定,灾祸肯定是有的。这之所以叫青黄不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旧识已去,新识未生,最是凶险。无人护持的话,简直就是为别人钓回来一条大鱼,随时可能被人截获。”
“这下热闹了,看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吧。”
禹谷怀没有理会数丈以外,紧靠窗边的那群人七嘴八舌的废话,坐直身体,将手中的果壳一股脑扔在桌子上,端起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本来禹谷怀理应早就身处这群人中间,或者高谈阔论,或者极尽嘲讽。他曾经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事情在数年前发生了令这群人无法理解的改变——禹谷怀突然彻底变了。
“哟,这不是神工殿的使徒禹大人吗?怎的衣着如此节俭呀?”
“禹大人不去摘星得月楼,倒是来我等穷酸聚集的薯鱼堂宴饮,真是委屈您啦!”
“禹大人昨天刚刚丢了赤堇,又赔了霜覆,该不会是令尊大人断了你的零花钱吧?”
“胡说八道,神工殿底蕴深厚,神器何其多?区区赤堇霜覆算得了什么?”
“是极。与禹大人拿出来讨好觉元殿裴小姐的紫绶比起来,这一剑一甲还真不值一提。”
禹谷淡淡地笑了一笑,又理了理衣衫,拉了拉衣袖。“牧授、传道、枢执、司稷,你们倒是到得齐整。挺好。”说完也不去理会这些不期而遇的“老朋友”,踱着步子施施然下楼而去:“悔不该,摘那瘦柳哟——”
牧授殿使徒冷哼一声,转头狠狠饮了一杯。传道殿使徒眼神深邃,盯着禹谷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枢执殿使徒呵呵一笑,只当没见到过禹谷怀。司稷使徒不发一言,也未发一言,反而举杯对禹谷怀遥遥一祝